群星巡禮之歌

這篇是第六集背景的YY文～～沒有第七集人生好枯燥好空虛，四個月沒有新的妖館看真的好痛扣QQ

然後最近在重看福星好萌好萌，下一篇可能是福星也可能是吊飾的魅惑妖狐寵上萌神父（這到底是什麼）

最近又開始忙了…QQ明明是春假，應酬為何這麼多

2016.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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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師學院的通道接通，來自五湖四海的團隊們齊聚一堂，共同拉開校際活動的序幕。德米特里高校的代表召喚出雪，甚至製造出參天冰堡，整個會場像結晶般閃爍發光，銀白的細雪輕舞飛揚。

花式咒術的炫技下，雖然有雪卻不冷，一反既定印象中冬天懨懨無力的倦怠，反而朝氣蓬勃，輕盈舒適，為慶典添加節日氣氛。

攤位林立，叫賣聲四起，無不卯足全力吸引更多人群來逛。

關島的以利高校攤位上，不停向四處前來的同學發送小冊子，封平瀾在和蘇麗綰聊天的過程中，知道了他們幾乎網羅了所有名牌，從東洋到西洋，過季款、當季款，都以六折以下的折扣開放販售訂購。

「全都不認識。」封平瀾接過把那本像雜誌的小冊子，從頭到尾翻過一次，最後對裡頭的珠光貴氣的名牌精品下了這樣的結論。

「哎呀，畢竟是平瀾嘛，平瀾不像是會對這些事物有興趣的樣子。」蘇麗綰笑著打發他，一心只想擠到最前端的櫃檯地出訂購單，深怕編號靠後的買不到人氣款，那可就虧大了。

與其說是沒興趣，封平瀾有更在意的事情：「除了mark不同之外，該如何分辨出來他們有什麼不同啊？」架上賣得最好的兩個黑色款，他完全無從分辨，為什麼外觀類似的包包，價格可以差上十幾萬？

蘇麗綰聞言，忍不住流露出同情的感慨。

「平瀾……」原來，封平瀾家原來家道中落到這種地步。一般來說召喚師家裡一年到頭會舉行不下數場大型宴會，為了在這種場合顯現出家族榮光，家庭教師都會訓練穿搭品味和禮儀舉止，訓練中包括背誦名牌的款型與價格，畢竟這是打開話題的最好入門。

像封平瀾這樣對名牌一無所知的情況，十分少見。

「沒啦你不用管我，盡情的血拚吧哈哈哈！往前衝往前衝！」封平瀾雖然不懂，但他想到希茉也能靠著舌尖、嗅覺與外觀分辨每瓶美酒的不同，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同吧，而對喜好的執著也不是他能多加置喙的。

「我先去旁邊走走逛逛好了，以利高校也可能賣些其他東西的嘛。」封平瀾一心只想呼吸新鮮空氣。

「好的，那你別走遠呀，我買完就去找你……哎啊，別擠我，可惡！」蘇麗綰回答道，隨後又一頭栽入人群中。

封平瀾露出欣慰的表情，開始四處走逛。確實以利高校卯足了全力，不只是名牌，同時也出售有些美洲大陸的特色食品和運動用品，彷彿這不是學園祭，而是一年一度的巨型拍賣會，不把庫存清空就不會善罷干休。

三年級誇張炫目的攤位中，有一小塊區域四周包圍著可觸摸的夢幻泡泡，相較於一旁五顏六色的拋售會，這裡相對人潮稀疏，只有零星的學生願意駐足。

燈光相較起來暗上許多，比起說是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還不如說是經費不足導致沒錢分配到裝飾燈上。

攤位的後方牆上有五扇門，其中一間標示著使用中的記號，另外四間則是空房。

攤主見到封平瀾，立刻上前招呼，他驚喜的情緒盡顯於外，但語氣的結結巴巴讓路過的學生都有些不耐。

「你……呃……你好！我，我是以利……利高校的，三年級，攤位。但我……不是代表，這裡只有、一、一個人。」攤主遞上宣傳單，積極介紹，「這、這裡賣的，是，是夢想。」

這宣傳詞聽起來十足的詐欺。

就像是漫畫博覽會展場上總有一些賣電腦繪畫課程的店家，主打為學生圓夢，說他們的學生如何優秀，卻不敢說他們真正的課程內容到底為何。

「這，這個，你先，體驗後，出來，滿意……再付款就行了……」攤主從封平瀾眼中看到了困惑，為了提升業績，留住每個客人，他只好出此對策。

封平瀾乾笑兩聲，眼神掃過整張宣傳單，快速了解這個攤位到底葫蘆裡賣些什麼藥。

標題大大地寫道：走進去，你的心願在你眼前實現。

那五扇門背後的小房間裡設置了大量感應器，自動掃描來客淺意識裡的想法，以電腦計算歸納並模擬出一個情境，透過氣體揮發的魔藥和幻象咒，將計算出的情境附著到來客的腦與五官中，宛若實境模擬。

一下子，他就知道為什麼這家攤位人潮稀疏。

召喚師都是驕傲的，任誰都想憑一己之力實現心願，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不是藉由這可笑的妄想機器，變出看似美夢成真，實則虛幻的笑話。

價格並不貴，至少不是必須賣身賣藝才能還得起的價格。確實啦，低價促銷策略總是很吃得開。

看向攤主如小狗般可憐兮兮渴求主人憐愛眼神，封平瀾於是不忍再婉拒。

「好，好啦。」就當日行一善吧。

「真的嗎！謝謝，謝謝！」攤主朗聲道謝。

語畢，他一雙大手推進門裡，門闔上的瞬間立刻反鎖，深怕他下一秒反悔似的。

房間內可以移動的空間極小，只有一張椅子和可以旋身的大小，封平瀾拉開椅子坐上去，瞪著腳，等待機器啟動。

身邊的地板漸漸亮起，紅外線掃過身軀，接著霧氣自腳下玻璃的縫隙洩出，如潮水般湧現，往上竄流，封平瀾的意識漸漸被睡意擄了去。

嗯……有什麼想實現的心願嗎？

果然最想要的就是和奎薩爾卿卿我我啊，手牽著手逛大街，你儂我儂，甜甜蜜蜜永遠不分離，喔呵呵呵。

不然大家一起去野餐也不錯，眾人一起登高，山水環繞，與半空中飛舞的花瓣同行，總之沒有人缺席，這樣最好了。

他也不排斥和璁瓏打整天遊戲，陪墨里斯溜貓，和希茉去租書店翻漫畫這種平淡的心願。

不知道心裡最希望的是哪一個呢，反而有點好奇了。

封平瀾抱著期待，垂下頭，嘴角揚起淺笑。

再抬起頭，他躺在最熟悉的人身邊，距離曖昧，森冷的容顏放大數十倍，是只有情人才能依偎的位置。羽毛般稠密的睫毛垂下，眼前的人睡得正沉。

「靖嵐哥！」

因為驚訝而失聲叫了出來，隨即又摀住嘴，怕打擾到封靖嵐的睡眠，但對方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依舊睡得很安穩。

封平瀾發現自己的行蹤沒有洩漏，鬆了口氣。捲回被窩，整個人蜷成一坨小球，安分守本的在黑暗中窺伺男人俊俏的容顏，並且環視整個房間。

原來這裡就是靖嵐哥在國外的家啊……嗯？不對，這應該是他「想像中」的房子樣貌，畢竟他從未來過靖嵐哥國外的家。

好奇的雙眼估溜一轉，回到封靖嵐身上。

儘管和記憶中的樣貌有些微的不同，封平瀾具體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畢竟太久不見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力失去信心。

此時，一道警訊突然竄入腦內。雖然這裡是虛擬實境，不過，按照宣傳單上的廣告詞看來，來客是可以和這些人物互動的，為什麼他剛才發出那麼大的噪音，靖嵐哥卻毫無反應呢？

……噢，沒事啦，他睡死的時候不也是什麼都聽不見嗎？這才是兄弟嘛！哈哈哈哈！

再多看幾眼吧，再多看幾眼就好。

窗外天色漸漸的明朗，封靖嵐倏地睜眼。

封平瀾嚇了一大跳，趕快跳入床底，深怕自己的行蹤被發現，因為躲得太急還撞到了床板，吃痛的發出低吟。

「痛痛痛……」

封靖嵐換上襯衫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走出房間。

封平瀾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頭，快速跟進。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起來，只覺得要是現身了，靖嵐哥就會跑走了。

打開房門，突然毫無預兆就連結到了封靖嵐的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只有檜木書櫃林立兩側，孤單的桌置於正中央。

「在幹什麼？」

封平瀾一驚，嚇到原地躍起，「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出現在這邊的靖嵐哥！」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又闖禍了？」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立刻拿下去重做。」

闖禍的員工立刻將散落一地的文件收拾起，慌忙的鞠躬致歉，生怕這次闖禍真的會砸了飯碗。

封靖嵐跟在那名員工身後，走了出去，留下封平瀾一人。

原來不是衝著他吼的呀，還好沒被發現……呼。

走到桌邊，看向桌上堆疊起來的文件，希望可以從隻字片語中得知現在靖嵐哥的所在處，這樣他下次假期就可以奔過來給他一個驚喜了。

但不知為何所有文字像隔了一層紗一樣，看都看不清。

「啊，畢竟是虛擬實境，不可能準確到連機密文件的內容都模擬出來吧，哈哈！」

在確認整間辦公室並沒有任何可以探索的地方，他轉開辦公室的門，空間再度轉移，跟隨著封靖嵐來到了公司一樓的餐廳。

巨大的透明帷幕讓光線充斥整個空間，整個餐廳十分明亮，遼闊的數百坪空間人潮絡繹不絕，笑鬧聲不斷，各種語言都有，但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

封平瀾試著和封靖嵐保持著很遠很遠的距離，一如他們的關係總是無法更靠近。

靖嵐哥的背影還是很帥，嘿嘿嘿。

雖然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跟靖嵐哥講，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偶爾有人上前來打招呼，笑著和封靖嵐說些什麼，他都回以禮貌的致意。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偶然，所有和封靖嵐對話後的員工，都會將視線焦點轉移到他身上，那眼神似乎有些抱歉和冒犯的意味在，對話結束後，每個都舉止詭異並加速從他身邊離開。

封平瀾豎起耳朵仔細偷聽，好奇心殺死一隻貓，然而接下來聽到的話卻讓他心底突然被潑了桶冷水，頓時瞪大雙眼。

「你的弟弟跟你很像。」

「謝謝，我不這麼認為。我不曾把他當作弟弟。」

咦？為什麼要否認？

封平瀾恍神時，忽然身體撞上了堅硬的臂膀。

「靖嵐哥……」

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兄弟倆人視線在空中交會的瞬間，天地間砰的一聲，世界陡然炸裂。

原本封平瀾能清楚的分辨夢境與現實的分野，警戒著自己的意識一定要好好的保持清晰，以免回不到影校的現實。但現在，突然一陣電流於神經迷走，狠狠重擊了他的意識，領著昏厥的封平瀾頭也不回地走入虛妄的世界。

鏗……鏗鐺……

傳遞到意識裡的聲音，如夏日吊在玄關的迎客鈴鐺，又如引領亡靈到異世的美聲。

目光渙散飄移，世界在萬花筒的景色中轉了數百圈。

從暈眩中再度回神，他們在百花爛漫的河畔邊，勝放的櫻樹沿著步道銜接到天涯，眼下鋪著野餐墊，上頭擺著隔夜剩菜組成的簡單便當。

「封平瀾，嘿，封平瀾。」

「沒，沒有……」怪了，這裡是哪裡？而且，為什麼靖嵐哥會在這裡？

「你說到你現在的朋友有個銀色頭髮的，廚藝很糟，但是個好人。話到這邊就恍神了。」

「喔喔喔對對對！」封平瀾其實沒有剛才聊天的記憶，只是封靖嵐說的話，一定都對。

「繼續話題吧。」

「當然當然，然後，呃、還有一個常常不苟言笑的老師感覺跟你感覺很像，喔我不是說靖嵐哥不苟言笑啦，只是覺得你和奎薩爾真的有種說不出的相似。他也對我很好喔，受傷時零距離的治療真是讓人欲罷不能渴了又渴啊！」

「原來是這樣。」

「還有另一個人叫做百嘹的牛郎，啊，他明明就是個高中生，好像已經當上學校附近的夜店酒店所有店的老主顧了呢。喔對了，還有還有……」

「等等，」封靖嵐笑著打住了封平瀾的介紹，「把我找回來，卻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你該不會以為所有人都和學生一樣閒吧？」

「咦？」

不知道為什麼靖嵐哥好像生氣了。

封靖嵐表面上看起來不慍不怒，語氣卻漸漸加重，「我要聽的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又搞砸了什麼，闖了幾次禍。」

「咦？我聽不懂……」封平瀾的語氣漸漸減弱。

氣氛陷入一片尷尬。

「難道，沒了我，你還能活得比過去更快樂嗎？」面對他掙扎的神色，封靖嵐耐心地給出了答案。

他很明顯地聽到，封靖嵐手上金屬吊飾碰撞的聲音。

封平瀾低下頭，著了魔似的乾笑坦承：「才沒有呢，沒有哥哥，每天都很無聊啊，哈哈……」

「像是之前重要的試煉……我是說，體育考試的時候，我又給同隊伍的人添麻煩了。」

「還有，還有很多啊，讓海棠進來寢室一起過夜，其他室友好像並不同意……我真的很差勁呢，嘿嘿。」

儘管事實遠不如他所說的糟，但這才是封靖嵐想聽的。

「看吧，沒了我，你果然什麼也做不到，封平瀾。」封靖嵐撥開他的瀏海，讓底下琥珀色的混濁眼神露出來。

封平瀾覺得自己雙耳的耳鳴綿綿不絕。

四周櫻樹的花瓣以黏在樹上的姿態即瞬間凋零枯萎，只剩怵目驚心的枯枝聳立遮住了雲霧般蔽住的雲天。

最後他們抵達的空間是一個純白色的房間。整個空間都是令人目盲的白色，他分不清上下左右。

然而回首，竟然見到一面布滿血掌印的玻璃窗，且牆上滿是鮮血濺灑與拖行的痕跡，渲染了整片視野。

「啊！」封平瀾往後一縮，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喊叫。

「封平瀾，我不想讓你看到的。」封靖嵐咬牙切齒，語氣淡漠，「你真的很不乖。」他從身後緊緊地摟住封平瀾，用雙手蒙住他的眼，剝奪視野。

「獎勵不會給壞孩子。」每句話，每道吐息，都在頸間游走徘徊。

恐懼與壓迫感席捲而來，封平瀾搗蒜般的點頭，淚水奪眶而出，沾濕了封靖嵐的掌心，口裡反覆苦苦哀求最卑微的願望：「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不要做那些危險的事，拜託，不要離開我，靖嵐哥……」

「冷靜。機會多得是，你下次可以表現得更好。」輕聲細語的問候像是哄情人入眠一般，「我一直都期待你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知、知道。」

「但並不期待你老是說些垃圾話，要取悅我，你剛才就做的很好。」沒好氣地移開遮住封平瀾雙眼的手，那充斥血掌印的窗已不復存在，取代而之的是與其他牆壁同樣的純白，然而，血跡斑斑的景象仍在封平瀾的視網膜留下殘影，揮之不去。

「謝謝靖嵐哥……」封平瀾軟軟的倒在封靖嵐懷裡，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終於學乖了，也不枉費我親自來見你一趟。」封靖嵐輕輕吻過封平瀾的臉頰，「我該離開了。」

「靖嵐哥，別走……」

皮繩上刻著風旋、水波與弦月的金屬墜飾，碰撞發出鏗鏘清脆的聲響，打斷封平瀾的呼喊。

「保重，封平瀾。」他輕輕一推，將男孩獨自一人留在這純白的空間。

夢與現實的界線再次出現在意識裡，身後擁抱的溫度終於遠去。

一聲響指在耳際迴繞，封靖嵐的臉龐越來越模糊，最後他的身子輕飄飄的被提到空中，像被懸吊，又像被拋到宇宙。

封平瀾悠悠醒轉，回到狹窄房間的現實。拳頭泛白顫抖著，嘴裡咬著含著都是同一個名字。

當別人在擔心兄弟和自己瓜分父母心中地位的時候，封平瀾想，如果家人和靖嵐哥都在他身邊，就算當個掃地工也沒關係。

事實是，除了血緣以外，沒有什麼能留住封靖嵐。

他試了很多方法，無論是每次考卷都拿到滿分，或是國二時期故作乖張，擺出離經叛道的姿態，最終仍無法改變什麼。

「希望靖嵐哥可以一直留在身邊」這就是他心願的全貌。

然而，夢想成真的模樣。非常真實，亦殘忍。

封平瀾搖搖晃晃地步出幽暗靜默的包廂時，發現冬犽和百嘹等在外頭。蘇麗綰找不到封平瀾，只好回影1A拉助手，正是他們兩個。

「平瀾！」冬犽接住臉色蒼白的封平瀾，「你用這台機器對平瀾做了什麼！」冬犽狠狠地瞅著攤主。

「對，對不起，沒有，沒想到會，故障……」攤主急忙道歉。照理來說，機器原先的設定是再不濟的妄想，都能以充滿粉紅泡泡的情境收尾，來客臉上應該要堆滿微笑才是，但封平瀾的表情無疑是像剛看完一齣血淋淋的恐怖片劇情呀！

美夢可以讓喜悅放大數百倍，惡夢亦可讓恐懼壓過一切情緒。

一定是機器出了問題，趕緊賠錢道歉了事吧，「不收，不收錢……對，對不起……」

「最好不要出事，你不會想跟十二皇子的總軍團長作對。」百嘹戲謔的嘲諷，奎薩爾若是知道封平瀾在以利高校的攤位被這樣對待，可有好戲看了。

尤其是其他從房間裡出來的人都傻笑兮兮地走出來，而只有封平瀾哭喪著臉。

「平瀾，還好嗎？你的氣色真的很糟。」

「還好啦。沒啦，就是做了場夢而已，沒什麼。」封平瀾擦拭眼角的淚痕，想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頭，掩飾住紅潤的眼眶，「對了我們去逛街吧，我還有三個學校的攤位還沒逛耶哈哈哈。」

冬犽和百嘹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封平瀾總是一肩扛起所有契妖的責任和情緒，卻從不知道該如何排解自己的情緒。

隱藏起來吧，如果這是封平瀾希望的……

封靖嵐靠在牆邊，頭垂得很低，嘴角咧開誇張的弧度，不久後他竟然無視其他路人詭異的眼光，開始捧腹大笑。

「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整起事件的由來並非機器故障，而是封靖嵐在召喚師學園祭微服巡禮時，偶然發現封平瀾被詭異不明的攤位絆住。

被拉客也好，做夢也好，本來都不關他的事，但無意中感知到可愛弟弟夢中的主角竟然是他，忍不住就起了玩心。

看著自己的傑作，封靖嵐眼底盡是滿意。

「靖嵐，你真的很惡劣，」始終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清原謙行搖頭，「把他都嚇哭了。」在他印象中，那個大言不慚的男孩子，擁有任何處境都能化險為夷的絕妙資質，若是倒在這裡，怎麼想都是憾事一件。

「你見過他，也能諒解的吧？」封靖嵐無法歛起嘴角，難得他笑得那麼張狂，如惡童找到了最佳的玩具。

「所以，你們平時的相處模式真的是這樣？」一方懷著變態而扭曲的控制欲，一方心甘情願被控制。

「你說呢？」當然不是，他的弟弟那麼順服就不好玩了。

但他稍微利用了一下封平瀾對他的依戀，從依戀中撥出寂寞和缺乏自信的部分，放大數十倍加以威脅罷了。人長大了翅膀總會硬，防患未然而已。

「你心情真好。」清原謙行心想，當這男人的朋友已經處處充滿無奈了，當弟弟的實在有夠衰。

封靖嵐知道清原謙行腦子裡在想什麼，但他並不反對，也不贊同。

欺負封平瀾真的很有趣。

特別是在他離不開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