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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那個教堂裡養著惡魔……」
  「騙人!那是市裡最有名的教堂不是嗎?」


  是夜,祭壇旁,主教為封平瀾斟上葡萄酒,撥開無酵餅。後者畢恭畢敬地領收聖餐,滿懷感激之意食用。
  禱文默念完畢後,主教整理大廳時無意間想起來那個盛囂塵上的傳聞,便順口提起,語氣有些憂心:「最近,我們教堂住著惡魔的傳聞層出不窮。雖然有天父在我們無所畏懼,但凡事多注意點,撒旦無孔不入。」
  封平瀾一愣,似乎不解為何在此時提起這件事,但還是答應道:「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
  慈祥的長輩以寬厚的掌摸過封平瀾的頭,他知道封平瀾這個孩子一直都活得很辛苦,在教堂內長大,抱著與同齡的孩子們相異的童年,「那麼後續的掃除就拜託你了,願萬福瑪利亞的恩典常與你同在。」
  「阿們。」
  封平瀾點頭,在胸口畫十字聖號,接過老人手中的資料盒,微微鞠躬致意。
  夜幕似乎越來越深沉,生靈沉睡,黑暗嗜血的影蟄伏密室一隅。
  旋開門把,纖細的身影沒入黑暗,封平瀾藏不住嘴角的笑意,連語調也跟著上揚,如迎接久違不見的家人般愉悅,「我回來囉,奎薩爾。」
  縱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他還是知道奎薩爾在哪裡。紙箱下的隙縫倏地竄出一道高挑的身影,如夜間行動的狼,那道影子攫住了封平瀾整個人,箝制在牆角,禁不住生靈氣息的挑撥,他扯開包覆住封平瀾頸子的高領襯衫,讓那細緻白皙肩頸曝露在空氣中。
  「知道啦知道啦,就是今天對吧?」封平瀾絲毫沒被粗暴的進攻嚇著,反而將後頸的毛髮撥向一邊,以免髮絲扎到奎薩爾漂亮的眼。
  月圓之際,正是惡魔殺意最高的時刻,刻在血液裡的衝動無法違逆,在重見天日以前,都要讓無數人頭落地。然而,奎薩爾的殺意卻有另外的管道得以宣洩。
  奎薩爾抬眼,較平時更加銳利的獠牙貼在皮膚上,渴望著男孩的指令。
  「嗯?在等什麼呢?」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封平瀾,反而不解為何奎薩爾遲遲不動作。
  男孩無所畏懼的神情,讓他的理智頓時煙消雲散。
  纖細的雙手舉過頭,鋒利的指尖如刀刃般劃開男孩的衣物,布料片片散落,人類肉體的氣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唯有將注意力從殺戮離開,他才得以不受本能反噬的痛苦。這唯一的解藥,則是與人類無盡的歡愛。
  封平瀾熟讀教堂內的古經籍,自然不會忘記這個重點。奎薩爾初次造訪的夜晚,惡魔的爪牙伸向鄰床的朋友時,封平瀾機警地先一步,以冰涼顫抖的唇吻上了奎薩爾。日復一日獻上身體,別無他法。
  在找到方法再度打開冥界大門以前,只能以聖水封住倉庫,秘密地豢養著足以滅掉整個城鎮的惡魔。
  「奎薩爾,奎薩爾……」封平瀾喘著大氣,雙手環住奎薩爾的後頸,全身不住顫抖,呼喚著這個佔領他的身與心的惡魔。
  先是唇,接著是乳首,冰涼的舌尖逐一吻過男孩的敏感處,再向下,到了那個讓人害臊的禁地。
  「是你先開始的……」奎薩爾往封平瀾兩腿間最細嫩的皮膚咬了一口,又惹得對方黏膩的呻吟。
  「嗯……不要……」封平瀾無法否認。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通報祭司行驅魔儀式,卻遲遲不願行動。他明知這樣的行為並不是出自恐懼。
  惡魔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如烈火般灼燒,隨即皮膚下蠢蠢欲動的癢意又令他渴望更刺激的碰觸。
  「奎薩爾……進來,奎薩爾……嗯……」惡魔的名字是如此甘甜,那張過去只知道呼求上主的小嘴完全無法闔上,不可抑制地流下唾液,卻每一滴都被奎薩爾沒收。
  懷中男孩的腰左右掙扎,細小的抵抗更誘發了惡魔心底的施虐欲,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粗魯,手指爬過纖白的皮膚,用力一捏,肌膚上就留下片片紅紋。
  封平瀾眼角的餘光瞄到在西裝褲下蓄勢待發的凶器,深吸口氣,小手緩緩移動,摸上那碩大的硬物,從根部開始揉捏。種族的不同,體型是最明顯的差異,而人類的身體,根本難以容納惡魔的性器。
  他自己往掌間吐了口水,摸到後穴,小幅度的潤滑,手指始終不敢探得太裡面。
  「哈嗯……嗯啊……」男孩雙頰的潮紅,是情慾被挑起的象徵。
  奎薩爾抱起封平瀾,將巨大的硬物抵在穴口,腰身一挺,巨物沒入。男孩體內反覆來回的穿刺,施虐,結合時劇烈的疼痛幾乎擊潰封平瀾。
  「啊!哈啊……啊……」
  「不行了,奎薩爾……」
  激烈的衝刺撞碎了呻吟,封平瀾眼前一片模糊,身體疼痛的淚水溢滿眼眶。兩手指甲無意識的摳入奎薩爾的背中,但只能在他健壯的軀體上留下細小刮痕。
  無數次撞擊,所有液體都灌入封平瀾體內。男孩已經筋疲力盡,但惡魔的體力像永無止盡一般,翻過身下的身體,繼續單方面的洩慾。


  修女響亮的叫喚聲,響徹清晨空無一人的走廊。
  「喂!裡面有人嗎?」
  「啊……有有有!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在收倉庫啦。笨手笨腳的一直弄掉東西哈哈。」裡頭回應。
  「哦是平瀾啊?這麼早呀!需要幫忙嗎?我聽見乒乒砰砰的聲音還好吧。」
  「好得很咧,我精力充沛就像隻小牛一樣呢,哞──哞──哈哈。」
  「……你加油。」修女乾笑兩聲,繼續巡房。
  日光自氣窗照亮幽室。奎薩爾受不了長時間的光照,面色瞬間變得猙獰,迅速地遁入鐵架的影內,只有淡淡的血腥氣息彌散,沒有任何蹤跡。
  封平瀾體力不支跌坐在地上,蒼白的指尖摸過兩腿間恩愛過的痕跡,凌亂不成樣的襯衫可憐懸掛在腰間。他定神凝視著奎薩爾離去的軌跡,方才交合處傳來陣陣刺痛,接著是莫大的空虛湧現,翻滾。
  想說些什麼,但此處唯一的聽眾只有那位父神,封平瀾垂下棕眸,平靜地禱告。
  「……天父啊,讚頌你是有權柄的萬物之王,我們敬拜與尊崇。魔鬼進不了神的國度,十字架上聖子為人們的罪而死……父啊,背離公義的我,還能蒙你的救恩嗎?」
  禱告嘎然而止,封平瀾睜大雙眼,目睹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吞噬他四周的空間。
  「過來,」熟稔的低啞聲音在耳邊迴響,「我能救贖你的罪。」
  封平瀾微愣,但嘴角溢出的微笑如天使純真無邪。方才的空虛不復存在,他頭也不回,心甘情願走入那個殘忍無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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