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巡禮之歌

　　為何時間過的這麼快！（緊張）我會努力在12月完結他的！努力……12月……嗚嗚QQ

　　是說第六集完食了，依然大讚！愉快的等第七集～（轉移話題）

　　這幾天重病一場，現在有好一些了，會繼續發憤圖強的^^

　　2015.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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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吐氣。

　　推開門，摺椅上奎薩爾纖長的身影，冰冷的眼神每每讓他的心不停悸動，一舉一動間，沉穩優雅。

　　奎薩爾將手指覆在唇上，眉尖微微擰著，側著臉看向他。

　　那樣無聲的邀請，反而更具誘惑。

　　封平瀾臉上漾起的笑容漸漸擴大，邁開步伐衝向奎薩爾。

　　「奎薩──」

　　「別吵！沒看見正在練習嗎！」

　　璁瓏和海棠同時開口，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又各自哼了一聲，別開眼神。

　　封平瀾趕緊點頭致歉。現在是海棠和璁瓏的練習時間，他們負責的是組曲節目，將本次演唱會中沒有演奏出來的歌曲副歌串聯起來，整組表演約數十分鐘，大概在中場時上場。

　　單就曲子而言，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兩人的默契十分不來電。

　　LIVE合唱講求的是現場疊音效果，兩人音域接近，又同樣是青少年的聲線，原本應該是十分即興的演出，變成不事先喬好拍點，對觀眾而言反而像左右聲道不同步般詭異。

　　「可惡啊！剛才明明就很順利了。」海棠咬牙切齒地抱怨。

　　「少來，剛才你又搶拍，這邊明明就只有三個切分音，還有強弱拍子的順序每次都搞錯。」璁瓏不甘示弱回擊道。

　　「那是……你還不是一樣，每次都自以為是的脫稿演出，也不給任何暗示，自以為是。」

　　「這可是NO12的主場，本來就是要配合我！曲子是誰做的你不知道嗎？」

　　「是奎薩爾做的！」

　　「你最沒資格說話！閉嘴！」兩人同時怒吼，對視一眼，又同時別開頭。

　　「……重來。」奎薩爾輕聲嘆氣，淡淡地開口。

　　海棠正想嗆回去你誰啊你，卻發現身旁一向氣焰囂張的璁瓏一下子悶不吭聲，乖乖的走回譜前，調音就位。

　　「跩屁啊……」海棠的千言萬語化作小小的咕噥。

　　奎薩爾的命令無論如何都是不可違抗的。從璁瓏一連串的動作裡，海棠得到這個啟示。

　　「你也是，坐好。」

　　封平瀾傻笑兩聲，趕緊拉了張椅子到奎薩爾旁邊坐下來。

　　發號施令的奎薩爾好帥喔，雖然這樣對不起小棠棠，哈哈。

　　隨著音樂落下，身體忍不住跟著節拍律動，哼出。每一首曲子即使變奏，他都能馬上找到正確的節拍，只因這些音符像是刻入自己細胞般熟稔。

　　封平瀾全神貫注沉醉在璁瓏與海棠聯合演奏的組曲中，幾乎與外界隔絕。

　　包括奎薩爾的視線未曾從他身上離開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

　　音樂進行到了同一個地方，聲音又出現了微妙的疊合，方才陶醉在音樂裡的封平瀾也忍不住蹙眉。

　　這次明顯是海棠慢了一拍呢，音準也怪怪的。但封平瀾沒有說出口。

　　奎薩爾微微抬手，示意讓台上的人暫停。

　　樂曲嘎然而止。

　　「這次又怎樣啦！」海棠失聲怒吼，他覺得這次的演奏十分傑出，卻被毫無道理的終止。

　　「封平瀾。」奎薩爾的聲音將封平瀾的神智拉回，「你上去。」

　　「上去？去幾樓啊？」

　　「……站上舞台，拿吉他。」

　　「哦哦。」封平瀾默默地照做，儘管他依然猜不透奎薩爾的心意。

　　奎薩爾拿走璁瓏手上的吉他，移動至麥克風架前，和弦隨著手指的動作流瀉而出。

　　是三年前的歌曲「第十三個金盤」，光聽前奏，封平瀾就知道這是哪首歌。

　　令封平瀾驚訝的是，不知不覺間，他們同台了。

　　哇塞……真的是同一座舞台，同唱一首歌耶。

　　就算是練習室的舞台，小小的實現，是邁向夢想的一大里程碑。

　　演奏到A段歌詞處的拍點，封平瀾自動跟著節拍唱了起來。

　　如此自然，如此合拍，封平瀾輕鬆的唱出原版歌曲中奎薩爾的歌詞，奎薩爾則負責墨里斯合唱的低音部分，兩人完美配合一點都不像第一次組合配搭，更像是合作多年的伙伴。

　　接著，璁瓏在副歌時加入，儼然就是一場LIVE SHOW。

　　海棠只是在一旁聽著，兩手拳頭漸漸縮緊，咬著牙不敢多言，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舞台上的封平瀾正閃閃發亮著。不是跟PMB的成員，而是跟奎薩爾站在一起時，才有這樣的光彩。

　　隨著音樂收尾，奎薩爾淡淡地開口：「這才是我的音樂。」

　　海棠聞言，一時憋不住氣，放下吉他轉頭就走，門板重重的摔在牆上發出巨大回響。

　　「海棠！」封平瀾見狀，正想跟上去。

　　「追出去就不用回來了，」奎薩爾手上的吉他往椅邊一靠，事不關己似的坐回原本的位置，口氣淡漠，「多的是替代者。」

　　封平瀾看著走遠的海棠，又看著奎薩爾堅定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璁瓏大嘆不妙，但自家團長一看就是人在氣頭上，與先前對封平瀾騷擾的反擊不同，這次是認真的。包括他在內要是輕舉妄動，恐怕上一次的簽唱會就是封麥活動了。

　　但那個不坦率又猜不透的傢伙該怎麼辦呀，麻煩死了。

　　璁瓏心裡忐忑不安，不安時他總是拿著手機亂滑。

　　上網搜尋也好，同時在通訊錄裡搜尋著有沒有什麼好幫手，忽然某個名字映入眼簾，他眼睛一亮，趕緊發了簡訊過去。

　　封平瀾的處境特別尷尬，他不追過去的話，不只PMB團員感情面臨大危機，大概跟NO12的合作就在今天畫上休止符了；但如果不給奎薩爾面子，自己的夢想即將就要葬送在這起莫名其妙的事件中。

　　「欸欸，奎薩爾……」

　　奎薩爾的眼角餘光掃到封平瀾身上。

　　「來猜拳吧。猜拳輸的那個人要去把海棠帶回來。」封平瀾雀躍地提議。

　　對方明顯對這種幼稚的玩笑毫無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封平瀾尷尬的視線在空無一人的門口與奎薩爾身上不斷徘徊。

　　封平瀾渴望從奎薩爾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破綻，但他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

　　氣氛尷尬。

　　「我去安慰一下小棠棠就回來了，海棠生氣的時候我沒有在旁邊就會哭啦，真的很快就回來了。要不然我打電話海棠也不會接，他如果被哪個野男人撿走的話怎麼辦哩。」

　　「我把身分證和健保卡留在這邊當作抵押，我保證三分鐘內一定回來，不然你可以把我的身分證拿去網拍，好歹我也是個偶像哩，身分證賣個一兩萬應該不成問題吧。」

　　「奎薩爾想藉此要脅對人家做一些髒髒的事……也沒問題唷。」

　　「拜託拜託──」

　　「啊！你看外面那朵雲好像衛生棉！什麼？怎麼沒反應哩……」

　　「奎薩爾奎薩爾──」

　　……蠢斃了。

　　那個平日充滿傻勁的少年，此時露出失望與困擾的眼神。

　　突然封平瀾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眼見奎薩爾的表情沒有因此鬆動，便別過身子逕自查看訊息。

　　「平瀾，剛才璁瓏說海棠現在又鬧脾氣了，人應該在ZS公司叫我沒事的話去找他，你知道發生事了嗎？」

　　封平瀾如獲救星一般，快速回傳簡訊給冬犽，「謝謝冬犽！你有空嗎？看把他安置到哪裡都可以，再通知我，晚點我去跟你會合！」

　　即使不說話，封平瀾一向將情緒展現在外表的壞習慣透露了他的心情。

　　他恢復了一向誇張到有些煩人的笑容。

　　但不是對著他。

　　「是冬犽？」方才為止一直沉默的奎薩爾倏地開口。

　　「咦？你怎麼知道？」封平瀾雀躍的回應：「是心電感應吧！難怪剛才有一瞬間心臟跳得特別快，好像接收到來自奎薩爾的電波！」

　　兩人眼神對上的瞬間，奎薩爾先別開了視線。

　　「我的心聲、我的心，全都被你奪走了，噢！如果這不是戀愛，我無法解釋這麼奇妙的巧合！」

　　奎薩爾差點忘了，這個人先是PMB的團長。封平瀾也有屬於自己的工作與社交圈，只是大多數的時候，這些都不比追逐奎薩爾重要。

　　即使是少數，每天以他為中心而活的男孩，亦有比他更重要的事物。

　　有些好奇。

　　不久前百嘹講過的那些話突然浮現在腦中。

　　封平瀾很喜歡這個口味的冰淇淋，所以特地裝了一些拿給他。

　　他恣意解讀為冬犽對封平瀾的討好，當然也可能不是。

　　不難理解，如果冬犽與封平瀾之間的關係如他所想。

　　這個情景並不陌生，很久以前他對雪勘小心翼翼的恭維也是如此。

　　病房邊，雪勘溫柔自信的面容始終鎮定泰然，沉穩內斂的眼光彷若看穿現世的紛擾，雪勘所在之地，即是聖堂一般的心靈棲所。

　　現在，聖堂內空無一人，只有他還在心裡定期禮拜。

　　「冬犽要過來？」

　　「是啊是啊，需要我幫你們辦個好久不見的相見歡迎會嗎？」

　　「……算了。」

　　「唔？奎薩爾？」

　　「去跟你們團員說，練好後還要再驗收一次，沒事了，」緩緩舒出一口氣，奎薩爾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溫柔，「沒事了。」

　　「咦咦咦？」奎薩爾不生氣了嗎？

　　「別忘了還要回來練曲子。」

　　「遵命遵命！」

　　雖然不知道為何奎薩爾心情變好，不過他知道機不可失，趁著奎薩爾還沒改變心意之前趕快衝出去追海棠。

　　眼見危機解除，璁瓏也鬆了口氣。

　　「璁瓏。」

　　冷不防被奎薩爾叫到了名字，「啊？」方才卸下的戒備心，一瞬間又提了起來。

　　「如果讓封平瀾去道歉的話，冬犽會原諒的吧。」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喂！」璁瓏心底一驚，不解為何對方突然提起這種事情，「當年的事情和臭小鬼是兩碼子的事吧，你不要把那個臭小鬼扯進來啊！」

　　「喂！奎薩爾！你有沒有聽到啊！」

　　奎薩爾低頭查看行事曆，璁瓏的聲音完全沒有傳到他耳中。有股苦澀從喉底湧現，漸漸的，寒意令指尖發涼。

　　四樓大廳，海棠在自動販賣機前徘徊猶豫，他投入了硬幣，知道要在一堆飲品中選擇一款他想喝的，但不知為何，眼神掃過一排一排的飲品，還是不知道要選哪一種。

　　「海棠少爺。」

　　清脆如鈴鐺般的叫喚響起。

　　「什麼啊，是曇華啊。」

　　「少爺零錢不夠嗎？我可以借您的。」

　　海棠臉頰一紅，方才把錢包落在練習室內，不好意思回去拿，口袋內的零錢不夠買平時常喝的紅豆湯，剩下的飲品又沒有什麼好喝的。

　　「來。」曇華從錢包裡拿出零錢，投入機器內，紅豆湯底下的按鈕瞬間亮起。

　　海棠不甘不願的按下那顆按鈕，喀拉一聲，飲料落下。

　　「我不要喝了，給你。」

　　「謝謝少爺。」

　　曇華欠身敬禮，畢恭畢敬的收下飲品。

　　「會被拆穿啦，不要在外面這麼叫我。」海棠嫌惡的皺眉，一屁股跌往柔軟的長沙發區。

　　曇華家因為貧窮，從小就服侍魏家，與海棠住在一起，為他打點生活的一切事宜。在外面，海棠都會要求曇華不要把家裡那套對待主子的態度搬上檯面，只是曇華總覺得主僕有別，私底下，還是會稱呼海棠為少爺。

　　「我確認過了，附近沒有其他人呢，請海棠少爺放心。」

　　他無所謂的甩甩手，ZS公司失修而昏暗的燈光令他想睡。

　　今天已經被奎薩爾糾正無數次，他不懂，演唱會本來就講求現場效果，台下的每個音符都雕到無懈可擊，在台上還是會一時興起而改變節奏。奎薩爾自己的演出也常即興演奏，他搞不懂奎薩爾對樂曲執著的點在哪。

　　曇華坐到海棠身邊，「海棠少爺，今天看起來氣色很不好呢，被NO12的團長訓斥了嗎？」

　　「別多管閒事，不准隨意猜測。」完全命中。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了，」曇華的身子側向海棠，娓娓道來：「海棠少爺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如果達不到目標，或許會生自己的氣，但從來不會逃避。我總覺得，海棠少爺似乎在跟誰比較呢。」

　　海棠正想辯駁，卻被直直打斷。

　　「我在想，海棠少爺是想贏過NO12對吧，那是平瀾最喜歡的團體，贏過NO12，說明了PMB更好，平瀾就不會再追逐他們了……」

　　「才不是這樣！」他脹紅了臉，頓時覺得惱羞。

　　「也是，是我說錯了。」曇華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平瀾無論何時，都會是PMB最重要的團長，無論平瀾再怎麼喜歡NO12，PMB還是他的家，他會一如既往的珍惜每一個人，包括海棠少爺。所以，我想海棠少爺不用擔心跟NO12的合作會改變什麼。」

　　「他喜不喜歡PMB關我屁事啊！他最好快點滾去NO12啦！」

　　海棠雙拳緊握，重重地往沙發裡槌去。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心中確實有一個脆弱的角落，害怕PMB比不上NO12，總有一天封平瀾會棄他們而去。

　　畢竟，NO12那閃閃發光的舞台，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拆團、重組，在演藝圈中並不是很少見的事。

　　怕那一天到來時，封平瀾確實會拋下PMB，走到奎薩爾身邊，畢竟，那是封平瀾一直以來堅持下去的初衷。

　　「煩死了！不想喝給我喝啦。」海棠腦中還是一團混亂。氣結之下，又一手奪過曇華手中的紅豆湯。

　　「好的，少爺。」

　　海棠拉開拉環，將手中飲料一飲而下。

　　「……喂，曇華。」

　　「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到時候，如果真的……可能封平瀾的腦子被牛車輾過，一時想不開了，封平瀾跑去NO12了，」海棠嚥了嚥口水，彷彿下定了決心般開口：「只有我不會怪他。那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沒有道理阻止人家追逐夢想。至少，希望最後，PMB在他心中可以留下很好的印象。」

　　然後他會在台下，成為漆黑人群中的一點，陪著粉絲們聲嘶力竭，仰望那顆耀眼的明星。

　　即使屆時不再與自己同台。

　　「那是當然的，少爺。」

　　海棠吁口氣，一時之間全身不太自在，他煩躁的甩甩手，「煩死了……曇華你走開啦。」

　　「遵命，少爺。」曇華起身。

　　「我、我是說你往旁邊坐一格而已！很熱！」

　　「我知道了。」

　　「……喂，我錢包還放在練習室，別忘了等下要和我一起去拿。」

　　「那是一定的。」

　　一旁的牆角，有兩雙耳朵在細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冬犽，真有你的，哈哈，海棠的心情看起來有變好喔。」封平瀾笑著和冬犽擊掌，「果然，全天下能夠治海棠大少爺的就只有曇華啦。」

　　「剛好正在一起接受雜誌的訪談，想說曇華是世界上最了解海棠的，便帶她一起過來了。」冬犽回應道，只是他省略了被經紀人追殺的那一段，畢竟，他們是趁著休息時間偷溜出來的。

　　「果然凡事交給冬犽最放心了！」封平瀾起身，按摩久蹲的而痠痛的膝蓋，「那麼，我也該回去練習啦，奎薩爾還在等我哩。」

　　「平瀾……」冬犽語氣裡帶了一絲憂心。

　　「不要擔心啦，我絕對絕對不會拋下PMB的。」封平瀾嶄露自信的神情。

　　剛才聽到海棠的自白，其實心裡非常難過，不斷反思這些日子有哪些地方冷落PMB了，以後不可再犯。他要將這些話謹記在心裡，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現在的夥伴是誰，是哪些人一路扶持著他，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那就好，我也從不擔心這一點。」但冬犽語氣裡的憂心沒有絲毫減少，「但其實我只是想說，場地調度出了問題，經紀人只好將第一次彩排調到兩天後……」

　　「哎呀，小事……咦？你說什麼！」封平瀾驚叫，下一秒又快速摀住嘴深怕被海棠發現行蹤。

　　算上今天，不就只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和奎薩爾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