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學園祭,玩太瘋了不好意思> <會努力讓他們多談談戀愛的哈哈(冬犽x平瀾的長篇到第五篇就差不多結束了,這邊才正要開始……前路漫漫呀)

※冬天快到了,各位注意身子別感冒囉> <

201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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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青春是什麼顏色?

  不是用畫筆塗滿,隨意捏揉就會混雜在一起的色彩;而是一道光射入你空無一物的心中,倒映出澄澈透亮的七彩斑斕。

  綠色的苞葉漸漸發芽,紫羅蘭如驟雨般盛開,芬芳繚繞日夜不歇,繽紛撩亂。在光裡,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從頂樓眺望夜間的巷弄,一組四人的樂團從兩星期以前開始每天晚上六點集合,布置音響、吉他、電子琴。站在中央的男孩一首接著一首高歌不止,小小的巷子裡漸漸地人滿為患,掌聲絡繹不絕。

  男孩的背後像披著玻璃披風一樣,路燈下的身影如珍珠項鍊閃閃發光,像佇立於暗夜的燭光,以樂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第一次鮮活地呼吸起來,渴慕進入那個世界中,與光同塵。

  晚上十點表演結束,人群散去,四人樂團開始點算今天的收穫,一邊收拾樂器。

  「你們缺人嗎?」溫柔的呼喚聲,叫住了即將離去的四人。

  他走向前,銀白色的修長瀏海蓋過半闔的眼,他含著唇,有些靦腆不自然地笑著。

  「啊!咦──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哈哈再多來幾個就可以組PMB48了!」

  「你好,我是冬犽,請多多指教。」

  「歡迎歡迎啊!我叫封平瀾,是團長喔團長!」男孩毫不畏懼的伸出手,搭上冬犽的肩,開始一一介紹自家團員的名字。

  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被世界放逐的孤兒,再度走回世界。

  

  逃生梯的門板啪地一聲被重重地甩開,腳步聲自遠而近漸漸加速。

  封平瀾響亮有精神的聲音響徹了休息間:「奎薩爾奎薩爾在哪裡呢?」

  「噓!吵死了。別害我LIVE失敗!這次活動真的很競爭……」坐在沙發休息處的璁瓏頭也不抬就知道來者為何。

  「喔!抱歉,嘻嘻。」封平瀾摀起嘴,瞇起眼神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失落心情不自覺浮上心頭。

  璁瓏手指高速移動的技巧吸引了他的目光,每下都在拍點時按到指定區域,連打紀錄從沒斷過。封平瀾看得出神,偎在璁瓏的身邊像隻小貓一樣蜷縮,捲成一團,溫暖的吐息落在外套上擾動棉絮。

  雖然挨得很近,並沒有想像中的重量從大腿上傳來,原來是封平瀾以手肘靠著沙發墊,撐住臉遠遠眺望他的手機螢幕。

璁瓏蹙眉,趁著間奏的空檔,捉住封平瀾毛茸茸的腦袋往肚子上湊,手肘往他的臉頰上墊,於是螢幕的高度正好與視線齊平。

  「嗚……放開啦……這樣脖子會斷掉……」他含糊咕噥的發出抗議。對方卻置若罔聞,全心投注在遊戲裡。

無奈地撓撓鬢角,放鬆緊繃的肌肉。

如果這樣比較舒服的話,被當成小枕頭倒也無妨。而且就算隔了一層毛衣,璁瓏的肚子的體溫依然溫暖。

那首歌的最後落掉一個拍子,使前面完美的連打紀錄功虧一簣。

「啊!好可惜!」兩人同時發出哀號。詭異的默契,加上封平瀾的笑顏逐開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慄。

  結束錄音後,奎薩爾和墨里斯從廣播室出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喂,吃過飯了嗎?」墨里斯先出聲,提醒那對打得正火熱的小朋友。

  「奎薩爾奎薩爾來了!」封平瀾聞言後立刻掙脫身子回應:「還沒喔!還沒吃過!」

  璁瓏一時反應不及,手機滑落從掌中。

  「喂,我呢!」明明說話的是他,卻被徹底忽略。

  「墨里斯前輩也在呀,你好!請多指教。」

  「這個態度的轉變是怎麼回事,竟然變成附加品了嗎!」墨里斯拍掉湊近奎薩爾的封平瀾大臉,「要一起去吃嗎?」他想到的是街角那間對寵物友善的餐廳,每次都有許多愛貓人士聚集,因為工作緣故好久沒去了,有些想敘敘舊的故友。

  「什麼……」封平瀾想到的是能和奎薩爾共進餐點,燭光和夢幻燈光布滿他的想像,「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其實就算吃過,全部吐出來就好了呀。」

  高舉紅酒杯,精緻的指尖滑過杯緣,那對性感薄唇吐出「cheers」時微微噘起的弧度,朦朧的紫紅目光於燭光中只注視著他一人,他們眼神在空中交會……

  「你這傢伙有病啊,」墨里斯冷冷地打破他的幻想:「為什麼每次你講話都噁心到不行。」

  「討厭啦,平瀾的噁心話只對你說。」

  「這個人類為何這麼難纏!」

  「奎薩爾會一起去嗎?」封平瀾眨眨眼,由下而上仰望宛如搖著尾巴的小狗,等待主人的首肯。

  奎薩爾別過頭,他反感這樣熱情過頭的問候:「是的。樂譜要交給你。」然後封平瀾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填詞,接著合奏、演習,後續工作必須一次到位。

  封平瀾冷不防地捉住他的衣角,指尖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新曲子寫好了?天啊我的奎薩爾太厲害了!等等,扣掉NO12的團員,我是世界上第五個聽到這首歌的人!這就像知道幼稚園老師的年齡一樣讓人興奮!我、我真的有辦法為這麼棒的曲子填詞嗎?我……嗚啊!」

  奎薩爾將樂譜從手提包中抽出,甩到他的臉上。

  這是為了堵上他的嘴而出此下策。

  一旁的璁瓏和墨里斯看得目瞪口呆,只差沒下跪求饒。

  上一次看到奎薩爾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是在數個月前被後製擺了一道,好好的編曲錄出來卻被改得面目全非,那時候奎薩爾收緊的拳幾乎要在蒼白皮膚上摳出血絲,最後還是吞下這口氣,一切從頭來過。

  奎薩爾剛才絕對不是動怒,也不是不耐煩。

  好比親友之間互相揶揄的打鬧,帶了點紓壓的成分。

  如果百嘹在場的話,一定不會錯過這種得以口頭調戲主唱大人的大好機會。那可是喜怒哀樂從來都只有同一號表情的奎薩爾啊。

  封平瀾似乎也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強的回應,但無論什麼樣的回應,在封平瀾心裡都能往好的方向解釋。他收下樂譜,珍而重之地捧在胸前,臉上漾起一抹大大的微笑。

  「走啦走啦,去吃飯。」

  奎薩爾重重地吁了口氣,沒有發現自己的舉止與平時相比有何不同。

  如果他可以像先前飾演的同名角色一樣遁入影中,該有多方便。

  「走了。」順手戴起夾在領口的眼鏡,爾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廣播室,瀟灑一如既往。

  戴上細框太陽眼鏡的奎薩爾也太帥了吧……

  「等我等我。」

  鴨舌帽遮不住封平瀾陶醉的神情。

  騎樓下,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奎薩爾身後,四個身材挑高的大男人走在路上,回頭率也是百分之百。

  一瞬間封平瀾覺得全世界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交頭接耳討論是偶像還是搶劫。

  這是PMB過去不會擁有的高級待遇,因為相較於成熟的NO12,除了髮色比較醒目,他們確實長相和氣質都更加親民。

  背包中的樂譜彷彿在加溫。

  墨里斯從剛才開始視線就停留在出口處女高中生的位置旁,獨自占據一張椅子的短毛貓彷彿也在看著他,跨物種的隔空對望擦出無限火花。

  奎薩爾駕輕就熟地走入餐廳最內側的區域,正方形的餐桌四人各據一角。

  「我要牛奶很多的奶茶,乳酪蛋糕,鮮奶布丁,以上。」因為無法單點牛奶,所以退而求其次選了解解嘴饞的奶類製品。

  「我就老樣子。」墨里斯指的是雜糧麵包與櫻桃果醬的套餐。

  奎薩爾沒有動作,但其他兩個知道他要的是櫻桃沙瓦。

  服務員看向封平瀾。

  其實他原本就來過這家餐廳,心裡有套固定的菜單,但見到偶像們這麼客氣,也不好意思用大魚大肉破壞輕食氣氛。

  「我、我要跟他們吃一樣的。」

  於是餐桌上來了兩份一樣的餐點。

  墨里斯立刻撥了一些麵包碎屑到盤中,蹲到地上伺候來客。

  封平瀾忽然有種感覺,其實他們會來這地方用餐,很大一部分只是因為墨里斯喜歡而已。或許NO12的感情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疏遠,畢竟是共事已久的夥伴吧。

  能看見NO12私下相處的一面,封平瀾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幾天之前還是個崇拜偶像的小粉絲。

  現實與虛擬、偶像與朋友的界線,好像漸漸模糊起來。

  「嘿嘿……」

  他把餐點推向三人。

  「你不吃啊?」嘴巴上詢問,璁瓏趁封平瀾還沒反悔之前先搶走他的布丁。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

  再怎麼說,那可是NO12呀,比起自己的飢餓感,偶像們吃得飽不飽才是重點。而且最重要的是,叫一樣的餐點就沒有喜好對錯的問題,一定合他們的胃口。

  他只要看著偶像們就很幸福了。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果然比起食物,眼前這些人類更美味……

  「封平瀾。」

  聽見奎薩爾的呼喚,封平瀾馬上回神:「是!奎薩爾大人有何吩咐!」

  「譜拿出來。」

  他不敢怠慢,照著指令動作。

  奎薩爾似乎免疫了這種過度誇張的反應,接過譜,在白紙上演奏鍵盤的指法。

  而後,封平瀾聽見清澈沉穩的旋律,分不清是從譜中還是奎薩爾唇中漫溢出來。

  在鵝黃的燈光中,他注視著奎薩爾稜角分明的下顎,特別好看。

  璁瓏和墨里斯打鬧的聲音,擴音器內的流行音樂,遠處客人交頭對談,千萬聲音蜂擁而至,但封平瀾此時世界裡只有這道簡單的旋律,還有奎薩爾。

  「超級好聽的……」

  只聽過一次,封平瀾已經記下了八成的旋律,他憑著印象,在沒有低頭看譜的情況下,跟著哼出了大半首歌曲。

  奎薩爾也跟著哼了起來,兩人的共鳴在眾多的混濁雜音中顯得微弱。

  一切出乎奎薩爾的意料,封平瀾的記憶力令他驚嘆,NO12的歌曲不像一般流行口水歌用大量重複段落搪塞,必須反覆聽數次才能勉強練熟。

  「記憶力很好。」客觀的事實,奎薩爾淡淡地帶過讚美的語句。

  「沒有!因為我剛才很仔細在聽的緣故啦,哈哈!」

  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髮,被偶像誇讚有些害羞。

  一些積在心中很久的話,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驅力,驅使他一鼓作氣全都脫出口。

  「奎薩爾的歌真的特別不一樣呢。音樂本身就很厲害了,但是奎薩爾唱歌的時候,總覺得將自己的心情都放入其中,這些心情一定是很重要的吧,所以曲子才會這麼好聽。」

  封平瀾一邊說,邊撕了塊麵包,跪下餵一直圍繞在椅腳邊的貓咪。

  「一直都想和唱出這麼好聽歌曲的人認識呀,還好真的有這樣的機會和奎薩爾相遇。真的是很幸運,非常的高興。」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為一直支撐自己走到這裡的信念下註腳。他略去了一切努力的過程,所有付出與犧牲在即將成真的夢想面前都不值一提。

  奎薩爾卻低沉地打斷他的發言。

  「自作多情。」

  封平瀾錯愕,心頭一涼,「什麼……意思?」

  對方不再接話,低頭沉默地在衛生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筆記和譜線,場面霎時冷卻下來,彷彿剛才的合唱只是他夢裡反覆出現的畫面。

  封平瀾的視線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一般他會盯著奎薩爾看,而且樂此不彼,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糟糕,說錯什麼了嗎?

  剛才不小心餵到奎薩爾的愛貓,所以他生氣了嗎?還是奎薩爾突然想到工作沒做完,所以想趕快把他打發走?

  這聽起來還蠻有可能的。那麼他絕對要當一個貼心識相的粉絲。

  即使他的心眼上像是插了數根針般隱隱作痛。

  腦中拐了幾個彎,封平瀾決定相信一次自己的猜測:「那、那我先走了喔。」

  奎薩爾沒有應聲。

  他慌慌張張地收拾隨身行李,站起來微微欠身敬禮。往前沒幾步,沉吟半晌,又忍不住回頭:「我真的要走了喔?」

  還是沒有回應。

  封平瀾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快速地結了帳離開餐廳。

  奎薩爾隨著門上掛鈴聲音響起回頭,恰好撞見封平瀾推門離開的背影。

  他擱下筆,飲料杯中泡沫沉浮,最後消失於水面閃閃發光的波紋中。

  封平瀾的這些話,和記憶中何等相似。

  刻在腦海中那段最靠近天堂的日子,一切的原點。

  這些歌到底是為何而寫,為誰而寫,奎薩爾從未在訪談中提及,唯一知情的NO12團員也絕口不提,只怕所有同情的眼光都一再提醒他們,那個人已經離開的事實。

  如果旋律是一道流,多希望能流到天上化作虹光,無論在世界任何角落都看得見。

  他一直唱著,好像那個人的生命在節奏的脈動裡流竄,就像他們從未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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