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較貪玩> <和上一章隔很久不好意思呀

※第六集延期嗚嗚嗚嗚好想看第六集(屁孩打滾貌)書寄到日本都要十二月了吧……零下的寒冬該如何度過QQ

2015.10.23

--

   

  「我喜歡你的新團體。」

 

  「謝謝你的肯定,多虧當年做了正確的決定,今天才能走到這個地步。」

 

  「一天不提陳年往事就像全身不對勁一樣,從頭到尾只有你抱著過去念念不忘。」

 

  冬犽淡淡地看了百嘹一眼,對他的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市中心的酒吧裡,鵝黃色的燈光在夜深的街口獨自綻放,檜木門板外的靜寂與室內的抒情樂章悠揚宛如兩個世界,大部分看熱鬧的群眾圍在小舞台四周,唯獨他們倆個佔據吧檯一角與世隔絕。

 

  百嘹淺淺的笑了,眼底流轉著酒杯的反光:「這次合唱那首老歌吧。」

 

  「如果你指的是那首,無妨,不用練習了,到時候直接台上見。」言下之意,即是冬犽完全不想額外浪費時間在和百嘹練習上。

 

  危險在酒精泡沫中逐漸醞釀發酵。

 

  百嘹毫不猶疑的點燃火源。

 

  「憑我們當年的好默契嗎?我說啊,你在表演這一塊完全沒有熱誠,搞不懂你為何還繼續留在演藝圈內。」

 

  「我是為了……」

 

  「對了,昨天那個小鬼來我們的簽唱會鬧場了。」

 

  冬犽的眼神瞬間變的鋒利,如刀刃般冷冽。殺意的生起,僅僅在一瞬間。

 

  手上的酒杯落地,碎片與淺色液體一齊迸飛,木製的地面留下一道細微的刮痕。舞台上下的人打住手中的動作,都看向他們。

 

  他重重的揪起百嘹的衣領,乾淨纖長的指節發白,緊緊地掐入百嘹的喉嚨,面朝天花板壓制在吧台上。

 

  「你們對平瀾做了什麼?」

 

  「咳、呵呵……」被壓制住的人嘴角咧起一抹尖銳的笑,縱使難以喘過氣,百嘹的氣勢絲毫沒有屈居下風,「好懷念呀,這個姿勢……咳咳。」

 

  「回答我。」

 

  「這樣……可沒辦法說話呀……」

 

  手指上移,撐住百嘹的下顎,逼迫和他眼神交會,但是沒有放輕手上的力氣。

 

  「首先,你的立場搞錯了吧?不是我們對他做了什麼,是他執意想對我們做些什麼,」簽唱會上的瘋狂實在令人印象深刻,「封平瀾……這下子我真的記住他的名字了。」

 

  想到那個永遠燦爛又樂觀的身影,帶給身邊人多少希望,冬犽的眼神瞬間柔和數分。

 

  「這次合作結束過後,我不會讓平瀾和你們有任何接觸,就算這是他的夢想。你們太危險了。」

 

  「是誰比較危險,」百嘹不留情地回應:「明明就在身邊,心思卻讓人看不穿也摸不透,相處了兩年卻不知道你的過去是怎樣的人,盡心盡力把一個人養在溫室裡,這份用心,真好奇如果到頭來是一場空的話你會變得多麼瘋狂,呵呵……」

 

  冬犽聞言,腦中雖然浮現許多反駁的話語,但這些聽起來都像狡辯。

 

  他悻悻然地退開數步,被周遭的椅子絆到,步伐踉蹌,狼狽地收拾隨身物品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四周的人見到衝突告一段落,注意力再度轉回舞台上的樂團。

 

  他扶著高腳椅,試著讓自己鎮靜。

 

  「十點半,平瀾的通告快結束了,我去接他。」這件事是真的,但他此時只想隨便找個理由從此處抽身。

 

  握上酒吧門把時,討人厭的嗓音又從身後悠悠地傳來。

 

  「爸爸要接幼稚園小孩回家了嗎?騎士要去城堡裡帶回公主了嗎?還是,一個討不到主子歡心的忠犬在垂死掙扎?」

 

  百嘹滿意的看著冬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順勢火上加油。

 

  「要讓一隻小鳥永遠留在籠子的方法,不外乎拔光牠的羽毛……噢,你只要不讓他看到藍天就好了。」

 

  「不是嗎?這就是你現在在做的一切。」

 

  不知道世界真相的籠中鳥,以為籠裡看見的飼主就是生活的全部。

 

  百嘹的話在冬犽腦中繚繞不去,刺骨冽風穿透皮膚也毫無知覺。

 

  只要奎薩爾還在遙不可及的彼岸,在這次演出結束後,生活又會回歸正軌,NO12繼續當他們的天團,PMB繼續做青春偶像團體。往日的一切繼續塵封在箱底,只要不觸及就無人知曉。

 

  可是為什麼心裡如此不安?彷彿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中,而他厭惡這種感覺。

 

 

 

  封平瀾從三天前就在腦中無數次演練今天見到奎薩爾要說的第一句話,為了避免一句話就結束的尷尬情況,必須謹慎的篩選對話。

 

  嘿、今天是第一次的共同練習,讓我們一起為了即將到來的表演努力吧。

 

  不行不行,這樣太死板了,而且完全無法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嘿,昨晚有沒有睡飽啊?別緊張,PMB人都很好的,一定可以和NO12結合在一起,順利完成任務。

 

  不行啊,這種問候好像沒有第一次和人見面的禮貌感,太過輕慢了,不如把兩種語氣的問候合在一起吧!

 

  嘿!今天是第一次,昨晚有沒有睡飽呀?別緊張,讓我們一起努力,順利結合……

 

  太棒了,就是這樣!問話既不死板又十分體貼溫柔,順利將對話主體轉移到對方身上,以對方主觀的經驗作為話題的中心,迴避了自我中心的謬誤,而且不管是什麼樣的回話他都能順利接續下去。

 

  他看著清晨天光漫過雲層,穿越窗櫺在地上燙出發光的波紋。

 

  在日出前兩個小時就一直霸佔鏡子,猶豫著帶什麼髮飾、要不要噴髮膠,徘徊踱步只為了把所有髮絲都梳到最合理的位置,一亂掉又要重抓。

 

  今天的幸運色是紅色,但他偶然發現奎薩爾代言的潮牌背包都沒有紅色系的,萬般不得已之下只好多帶幾隻紅筆放在背包內沾好運。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呢,從數年前就不斷期待著。

 

  順著地址找到NO12的練習室,是在隱蔽不起眼的小巷內,天空擠成狹窄的一條縫,拐了數個彎,往上爬了幾層樓,數度確認地址無誤才真正鬆了口氣。

 

  因為過於興奮,在家裡一刻都待不下去,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整整一個小時抵達。

 

  這麼早應該沒人在吧。封平瀾只是習慣性的摸上把手,卻意外地發現門是開著的。

 

  米白色的練習室內一塵不染,窗明几淨,樂器靜靜地置於中央,角落放置了一張書桌與數張椅子,此外並沒有多餘的擺設。

 

  此處空無一人,靜的連封平瀾自己的呼吸心跳都一清二楚。

 

  他嚥了嚥口水,四處張望,鼓起勇氣緩步踏入。

 

  地面過於乾淨以至於他行走時都小心翼翼的踮起腳,一般人根本不會擦的這麼潔淨,簡直就像是一個潔癖症患者對環境的高規格要求。

 

  他立刻想到了冬犽,又想到冬犽可能認識NO12成員的事,心中一陣疑惑與難過。

 

  封平瀾這時才深刻地體認到自己並不熟悉冬犽的過去,除了共同經歷的時光以外,在此之前的歲月還是待填補的空白。

 

  他能夠背出小棠棠十七年的人生大事軌跡、希茉過去讀科班時如何以寫作賺取學費,那些著作得過那些獎,相較起來冬犽的過去簡直蒼白的可怕。

 

  這讓封平瀾十分的愧疚,明明冬犽他那麼好。

 

  演唱會結束後一起去海棠的日本老家玩吧,或是從關西一路北上到岩手與漫天星辰會合。

 

  規劃未來總是一陣輕鬆。

 

  他的視線轉到一旁書桌上的樂譜,整齊地收拾於資料盒內,由新而舊的順序排放整齊,黑墨插入了密密麻麻的註解,中文與英文夾雜,字跡過於潦草看不懂。

 

  曠野之死地、Lost wings、看見海的山丘、香氣幽谷、另一個相同的你……每一首曲子他都會背也記得旋律。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將樂譜倒出翻到最後一張,紙張邊緣已經變得脆弱,輕輕一捏都會留下指痕,而右上角的紀錄時間距今約四、五年前。

 

  整首曲子都已經完成了,唯獨標題是空白的,音符下方也沒有對應的歌詞。

 

  跟著譜哼了一次,發現是從未發表過的曲目。

 

  是放棄的譜嗎……這旋律確實與NO12一直以來堅持的風格不同。

 

  NO12的曲風總是帶著些壓抑的元素,串聯那些被歲月反覆摺疊過的無奈,在無人知曉的心靈荒野中忍無可忍低聲地吶喊,浴火燃燒與命數抗爭,但最後音樂又回歸沉靜,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生活依然找不到出口,日子依然寂寞。

 

  這首歌非常不同,聽不見複雜的百轉千折,有的只是純粹的潔淨。

 

  就像仲夏清涼的夜、秋季野草上的枝露,映照出世間一切歡愉情景。

 

  封平瀾很喜歡這首歌的調子。

 

  不知道是誰寫的……真好奇。

 

  他將譜收好,生怕接觸空氣太久會使紙張邊緣更加脆化。

 

  撇頭一望,牆上掛著的是奎薩爾的藍黑底色火焰造型的電吉他「閃電」,從奎薩爾出道就使用至今,良好的保存完全看不出歲月磨損的痕跡。

 

  看得出物主萬分珍惜它,且將這把琴當成夥伴一樣對待。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卻遭到身後人厲聲制止。

 

  「離開。」

 

  封平瀾一愣,回頭,竟是奎薩爾拿著咖啡站在門口。

 

  「別讓我說第二次。」他冷聲道。

 

  「我,我只是……」

 

  看見了美麗的東西,於是想要觸摸。

 

  奎薩爾過分認真的神情讓封平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些什麼話,氣氛僵硬。

 

  他腦內快速運轉,必須說些什麼來暖個場子。對了,這三天來不是一直為了留下良好第一印象而反覆在鏡前演練嗎?他按照練習時的方式嶄露笑顏,懸在空中的手轉向奎薩爾:「嘿!今天是第一次,昨晚有沒有……」

 

  「我是NO12的團長奎薩爾,是即將與你合作的夥伴,請多指教。」

 

  封平瀾的自我介紹被中途打斷,這點他始料未及。

 

  「哎呀,奎、奎薩爾來的好早呢,哈哈。」

 

  奎薩爾依然冷冷地開口:「提早一個小時到,這是團長的職責,也是義務。」

 

  所以他十分意外會看見封平瀾也和他有一樣的堅持與覺悟。

 

  「說、說的也是呢!哈哈!」他就是太興奮在家坐不住所以直接跑來練習室等其他人,看樣子誤打誤撞的反而為自己加分了。

 

  太好了,那麼以後都要提早到。

 

  短暫問候結束,空間內再度陷入沉默,封平瀾抿抿唇,心裡暗叫道不好。

 

  先劃破寂靜的是奎薩爾,他拉開椅子,恣意靠向椅背:「直接進入正題吧,製作人說他願意尊重一切的決定,這是我們的表演,先問你有什麼想法?」

 

  詢問意見只是例行的禮貌,他心中早已設想好一整套演出內容,即使沒有封平瀾,或說若他不滿意這位夥伴,隨時都可以捨棄這枚旗子。

 

  「我們的表演啊……」

 

  我們的,我們的。封平瀾的重點放在奎薩爾的措辭上,沒想到真的有一天可以被奎薩爾劃入同一個群體內,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榮幸。

 

  而且奎薩爾好難得一口氣講這麼多話呢,哈哈!

 

  「我知道!」封平瀾笑著回答,像小學生回答問題般舉手:「我想和奎薩爾一起寫新歌,一起合唱!」

 

  這是他從剛才那件壓箱寶裡得到的想法。如果他們一起創作出一首歌,就變成了他們的歌。那可是像情歌一樣,未免太浪漫了!

 

  奎薩爾挑眉,何等充滿野心的要求,但他並沒有直接的拒絕,畢竟在最終場演唱會上發表新曲,更有放眼未來的宣示,巡迴表演的結束只是休止符而非句點的雄心壯志。

 

  不得不承認,這比他原先的想法更加卓越。

 

  細細沉思數秒,最後迂迴地回應:「時間很趕,太冒險了。」畢竟這是一個團體的表演,就算團員們彼此單打獨鬥,還是要演出避免開天窗的風險。

 

  「還有整整三個星期呀!努力的話一定可以的。」

 

  封平瀾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自信,奎薩爾反問:「你的音樂底子不錯?」

 

  「當然……沒有呀,哈哈。」PMB的曲子大多都是公司讓旗下簽約的作曲人根據團體的印象與風格創作,以確保每首歌曲都在水準之上,「我可以幫你寫詞,當年考高中時作文被老師寫說想像力豐富呢!老師還說,能夠從生活經驗發想到克蘇魯神話,洋洋灑灑寫了一長篇空想故事卻完全沒有點題,實在太了不起了。」

 

  這句話聽起來不像讚美。

 

  「你應該知道,NO12PMB的歌曲風格不同,你可能不太熟悉……」

 

  「不不不!我很熟的!NO12的歌我全部都會唱,包括上節目來賓隨機點的歌,只要奎薩爾唱過的,我都銘記在心裡唷。記住偶像的一切,這是當一個粉絲的本分嘛。」

 

  他熟悉奎薩爾的一切。

 

  幸好,什麼才能都沒有的他,至少還有這麼一個專長。

 

  封平瀾眼中閃爍的光芒令他難以繼續拒絕。

 

  這麼真摯的感情,實在過於耀眼。

 

  他見過無數鐵桿粉絲,大多是在見面會或旅店外蹲點時短暫地打過照面,接著便匆匆離去。這是第一次有自己的粉絲即將和自己合作並共台。

 

  再觀察一下吧。

 

  「我會配合你。」即使迫在眉睫,創作,這是他六年來最熟悉不過的工作,他不至於被這樣的挑戰絆倒。

 

  封平瀾聽到自己的建議被採納,高興的手足舞蹈:「太棒了!超級期待的!」

 

  「再連絡。」奎薩爾隨手從書桌上抽出一張便條紙,快速地寫下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日後的練習不需要通過經紀人聯絡,我們私下約。」

 

  意外的,封平瀾並沒有馬上回話,反而表情僵硬,盯著奎薩爾的手指,不可置信般的雙眼大睜。

 

  奎薩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封平瀾為何有這種反應。

 

  「咦?電話……號碼……」

 

  是偶像的電話。那張寫了數字的紙條,拿起來沒有想像中的實感。

 

  這樣重要的東西應該有十足的重量吧,畢竟是他夢寐以求的逸品,所有粉絲日以繼夜追求的高度。

 

  封平瀾覺得自己的手指也輕飄飄的,將號碼輸入到手機時,指尖像是麻痺般沒有知覺,腦中空白一片。

 

  「啊!是電話號碼呢,也就是說,打這個號碼就可以找到奎薩爾吧。」

 

  「……」這人在說什麼傻話。

 

  「那、那我試著傳封簡訊,你也加我的號碼吧。」

 

  封平瀾根據剛才的號碼,傳了一封簡訊。

 

  感受到口袋內傳來的震動,奎薩爾下意識打開手機螢幕。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奎薩爾我超喜歡你的!!!哇我從來沒想過可以有奎薩爾的手機號碼耶!!!謝謝謝謝你!!!」

 

  奎薩爾蹙眉,將封平瀾的號碼輸入至通訊錄後,毫不遲疑地將這則簡訊刪除。

 

  眼尖的封平瀾沒有錯過這樣的動作,心裡不免有點刺痛。

 

  哼哼,今天奎薩爾刪掉一封,以後他要寄一百封補回來。

 

  一百封、一千封,每一則都是我愛你。

 

arrow
arrow

    Maure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