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巡禮之歌

這篇大家看看就好，別太認真，別太認真……Orz

應該會有另一篇海棠x平瀾正式的七夕賀文，希望明天結束以前打的完（進度10%……）或許……後天？

2015.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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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夏夜氣息隨著微風飄散，滲入林木枝葉間，深林裡洋館燈光明亮如晝。

「七夕就是今天了吶……人界情人節真多，」冬犽在翻閱超市特價目錄時永遠不嫌累，纖指一張張翻過色彩鮮艷的紙張，興奮之餘卻難掩一絲絲愁容：「巧克力打折到明天，可惜其他青菜水果沒有一起打折，委屈平瀾每天吃泡麵了。」青菜燙燙水果洗洗就能吃，對人體也十分健康，然而價錢太昂貴，總是不在他的挑揀範圍內。

臥坐於沙發上，慵懶的鳳眼掃過攤在桌上的宣傳單，忽然眼光一銳，語氣放輕許多：「這款感覺不錯，沒吃過，下次去超市時記得買兩盒。」

「你在示意我要買巧克力送你？」冬犽拉長赤眸，瞪向百嘹。

「不是，什麼時候你也和那些雌性人類一樣自作多情了。是叫你趁打折時多買點食糧，反正遲早都要吃。」百嘹聳聳肩。

「要的話去寫在備忘板上，明天早上會準時擦掉。」冬犽指的是在客廳的備忘板可以讓所有同居人寫下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以便他統計購買，但眾妖都心知肚明那片板子僅供參考，只有封平瀾寫上去才算數。

「怕忘記的話，我可以每天貼著你的耳朵一遍一遍提醒你，直到我的聲音刻烙在你的心裡，永遠忘不掉……」

「說起來，剛才有看到豬肉雞肉魚肉在特價，你應該不介意我買那些替代吧。」

「別拿那種流著血的腥臭物體靠近。」

「我會烹調後再拿給你。」

「這大可不必……」

後方的封平瀾正要去冰箱拿牛奶解渴，見到客廳內兩妖唇槍舌劍，雙方都絲毫不落下風，看上去饒富趣味，他捧著盛滿牛奶的杯子，相對嬌小的身軀硬是鑽入百嘹和冬犽中間。

「哇！百嘹跟冬犽的對話好重口味喔，我可以加入嗎？」封平瀾滿臉喜色，興高采烈的接話：「冬犽要煎魚排嗎？好期待呀，我一定要先去準備胃藥！」

冬犽苦笑，眉宇間滿是挫折的神情，無視一旁竊笑的百嘹，快速轉移話題，將手上的宣傳單遞給封平瀾：「平瀾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

「七夕情人節和中元節的特賣會……」啜了口牛奶，嚙咬下唇，封平瀾仔細看過每一項特價商品。

在他審視傳單時，冬犽順口問出盤踞心底的疑問：「不過，其他月份的情人節都是用顏色命名，為什麼七月的叫做七夕呢？」

他想到的是三月的白色情人節、四月的橘色情人節和五月的黃色情人節。

「啊，那個啊！這淵遠流長吶。傳說中有一個貧窮的男子叫做牛郎，單身又被家裡遺棄，帶著一頭牛到處流浪，有一天看見下凡到銀河間洗澡的織女，很中意人家，就偷了織女的衣服，讓織女不能回到天上……」

冬犽點頭，「牛郎？是說那些和百嘹一起工作的人類男性嗎？原來這個職業這麼早以前就存在了呀，偷別人衣服這種下作齷齰的舉止……嗯？」他原先對百嘹的厭惡，現在又多了一層鄙視。

百嘹差點沒被口中的糖水嗆到，瞪了冬犽一眼：「偷衣賊的故事還要特別立一個節日慶祝，人類果然是猜不透呀。」

「是你的前輩呢，牛郎，好好拜師吧。」

「但這個牛郎技術太差了，女人可是主動把衣服塞進我的衣櫃裡，以拿衣服為藉口再來找我呢，呵呵。」

「難怪我上次洗到高衩洋裝，希茉卻矢口否認是她的，我還為此動怒……」冬犽想起往事，有些懊悔自己當初口氣太兇。

「聽我講，還沒說完啦。」封平瀾接著道：「後來，因為織女沒穿衣服的樣子被牛郎看到了，沒辦法回去，只好嫁給他……」

「人類有這樣的習慣呀，看到女性裸體就要娶對方嗎？」百嘹難得露出困擾的神情，儘管他一再強調與女性調情重視你情我願，但如果那些「朋友」利用這種手段反過來咬他一口，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傳說就是這樣子的……」封平瀾覺得百嘹似乎誤會了什麼，他指的是牛郎沒把衣服還給織女，織女沒衣服穿，所以無法飛回去。

但他也沒有仔細地解釋。

冬犽再度無奈地搖頭：「可憐的織女，讓我想到過去幽界也有一些囂張跋扈的貴族，擅闖民宅，看見喜歡的雌性妖就帶回皇宮當作奴隸，再藉著權勢逼婚，造成不少悲劇。」

百嘹眉頭一蹙，他想到的是相反的情境，那個看見裸體就要結婚的傳統太衝擊他的既定印象。儘管對自己駕馭私生活有十足的自信，身處在人界還是不如幽界熟悉自在，這些同居人又沒一個可靠的，如果想像中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婚窘境真要出現，也不是他可以輕易打發應付的。

百嘹認真地思考通訊錄裡有哪些危險名單，必須及早剔除。

璁瓏原本要到客廳玩PS3，意外發現百嘹和冬犽處在同一個空間內卻沒有吵起來，而且還滿臉愁容、專注定神聽封平瀾說話，這景象非常難得稀奇。

「在說什麼？」他打開PS3的電源，順口一問。

冬犽解釋：「人類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說，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看到織女的裸體，織女不得已只好嫁給他。」

「喔，是喔。」璁瓏隨口敷衍，人類的傳說故事他沒興趣。

封平瀾啜了杯中物，繼續娓娓道來：「後來，牛郎織女過了一段幸福快樂的日子，牛郎負責耕田和照顧牛，織女負責織布和打掃，生了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委屈了織女，被欺負還得幫忙作工。」冬犽搖頭，這故事再他耳中是如此殘忍，所幸締結契約的是封平瀾，如果是那個牛郎解除妖魔的封印，他寧可殺了牛郎後再自殺，精神潔癖讓他無法和這種骯髒粗鄙的人類締約。

「……人類以前也喝牛奶呀。」聽見關鍵字牛，璁瓏豎起耳朵，但這些話題還是激不起他的興趣。

「後來王母娘娘生氣了，派遣天神將織女帶回天上……」

「總算有個明理人出現了。」冬犽鬆了口氣，否則從剛才到現在，他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非常入戲。

「但是織女很難過，古人有首詩是這樣形容的：『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她每天都吵著要看牛郎。」

百嘹頭更痛了，他下意識以兩指捏住鼻樑按摩：「即使用銀河分開了，那個織女還糾纏不休？」

男女關係百嘹從來就是主控者，他非常討厭事件不在掌握中的感覺。

「牛郎因為太喜歡織女了，每天都帶著小孩抬頭看著天空思念她。直到某一天，牛郎的牛死掉了，他們發現原來那是頭神牛！就趕緊扒了他的皮，穿上牛皮飛上天空。」

「牛郎未免太任性了！」一直在後頭默默聽故事的璁瓏突然忿忿不平地轉身：「殺了牛不就沒有牛奶喝了嗎？再說，牛也很辛苦，耕田、產牛奶，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不懂感恩就算了，先後把牛殺了，還剝牠的皮？未免太過分！」

「在牛郎快要追到織女時，王母娘娘一怒，拔下頭上的金簪，凌空一劃就變成了滾滾天河，他們再也沒辦法相見……」

聽到這邊，百嘹對那個金簪有點興趣，如果有難纏的對象，這不失為一個擺脫對方的好方法。

「這王母娘娘聽起來是好人呀！」冬犽點頭附和。

「但是牛郎和織女在天河的兩邊一直苦苦哀求，最後王母娘娘還是答應讓他們見面了，每年只有七月七日可以相見。他們乘著喜鵲搭成的橋在空中相會……這就是七夕情人節的由來了。」

詭異的氣息瀰漫於客廳間，希茉突然出現在一旁，愁眉苦臉地呢喃：「很吵……」

「怎麼了嗎？」璁瓏情緒還停留在方才殺生的憤恨中，以為希茉是在嫌他們討論聲音太大，璁瓏回應的語調也不太客氣。

「我聽見有好多鳥兒在外頭對話，很吵……」她想應該是颱風又要來了，忙著遷徙找避難的居所，但這樣她沒辦法專心寫作。

眾妖相覷一眼，故事是真的，真的有喜鵲，而且竟然到現代牛郎織女還在幽會。

「後來傳說七月七日總是下雨，原因是他們在空中相會，喜悅的淚水落到人間，還經常釀成水災。」

「水災？」冬犽還沒忘記前些日子颱風天他清理陽台汙水花了他多少功夫，落葉堵住排水孔導致髒水流入廚房裡，衣服曬在家裡時常飄著一股黴臭。

為此，他主動挺身而出：「今天是七夕，必須阻止這兩人相會。」連日午後暴雨已經讓衣服難以晾乾，不需要更多的雨天。

「故事是在天上發生的，人類沒有羽翼，該怎麼解決？」璁瓏很想把那個牛郎的頭剁下來。

「讓我來吧，」冬犽召起的風讓四周門窗都大開，窗簾在空中翻滾捲曲，強勁的風流竄於狹小空間內，透露出他的憤怒。

百嘹熟練地踩上冬犽的風壁，閃亮金粉包覆住腳底，使他能與風同行：「帶上我啊，我要和那個王母娘娘借一下分開銀河的金簪，呵呵。」以備不時之需嘛。

墨里斯夜晚閒暇時總是趁機溜出家門去外頭餵食野貓，下樓時碰巧撞見蓄勢待發要出門遠征的眾妖，他的疑惑還沒問出口，璁瓏轉頭問道：「墨里斯要來嗎？」

冬犽快速地轉述整個牛郎和織女的故事，他正在氣頭上所以內容有諸多謬誤，其他契妖卻沒有要訂正的意思。

「哦？那可不能少我一個。」墨里斯暗暗地摩拳擦掌，他並沒有很懂一切的來龍去脈，只是單純的想活動筋骨罷了，「作為雪勘皇子精銳部隊的一員，是時候該讓人類知道妖魔並非好惹的角色啊。」

希茉看見空中盤旋的喜鵲，捉住了其中一隻的腳部，輕盈的身體隨後被拉拔至空中。她要和鳥兒們溝通一下麻煩牠們安靜一些，否則稿子真的寫不完了。

五道身影如急速的閃電般射入空中，捲起腳邊的雜草與落葉，疾風劃破空氣的噪音由近而遠，漸漸消失在遙遠的夜空中。

「哎呀……」封平瀾不知道為何他的契妖們一下子凝聚起共識，快速的組織起來，以冬犽為首迅速出兵。

不過他們看起來壯志成城團結一心的樣子，何嘗又不失為一件好事呢？

封平瀾抿起甜甜的微笑，準備刷牙睡覺。

夜半十二點，海棠被樓下巨大的踩踏聲吵醒，他正想下樓罵人，就聽見眾妖們言語間流傳各式各樣的七夕傳說，什麼：「避免了一次無妄的水災」、「雖然有了金簪卻不知道怎麼使用」、「為牛報了一箭之仇」、「終於能趕稿了」，墨里斯手上還拖著一個被打到半死不活的人類，誰知道是哪個倒楣鬼。

他皺了皺眉頭，到了嘴邊的抱怨又硬生生吞回去，打定主意和所有妖魔保持至少三公尺以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