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巡禮之歌

最近因為每天泡在辦公室的時間超過12小時，完全沒時間和朋友吃飯，因此社交活動比較常在聊天軟體上進行（賴、FB……）。

不知不覺最近寫文的題材和內容好像都跟網聊有關。

嗯，請大家千萬不要模仿……走出家裡，和真正的朋友互動吧Orz

以後我一定會注意不會讓聊天軟體太搶戲的……><

這篇是小品文～沒啥衝突，沒有狗血，就是某天在公館發生的日常這樣～

2017.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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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明天開始我要去露營社辦的七天六夜小營隊，聽說可以爬山看雲海，外灘上賞星，晚餐吃烤肉，還會登外海的小島耶！感覺知性和趣味兼具耶，而且老師說可以幫我們請公假！根本等於請公假出去玩啊！報名期限就是這幾天了，有誰要陪我去嗎？」

無人回應。

百嘹和璁瓏的視線沒有從手中的手機移開半分，甚至也沒有要搭理封平瀾的意思。

封平瀾甩動宣傳單的手滯在空中，卻遲遲等不到人接話。

尷尬。

他蹬著步伐爬到二樓，敲響希茉和墨里斯的房門，但希茉和墨里斯則是明著表態他們都沒有興趣。三樓的海棠躺在床上揮揮手，也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奎薩爾更不用說了，只要是封平瀾敲門，他都不想回應。

封平瀾在三樓門廊遊蕩了兩圈，不死心似的盯著奎薩爾的房間，但最後依然摸摸鼻子離開。

可惜啊……雖然早知道不可能，不過如果真的能和奎薩爾在海灘邊進行愛的追趕跑跳碰，這一生也不算白活。或是不用追趕跑跳，只要碰碰碰也可以……

封平瀾拉開餐桌的椅子，故意大大的嘆了口氣，嘆給廚房內的冬犽聽。

冬犽關起水龍頭，將洗淨的碗盤置在碗盤瀝水架上，以拭手紙擦去手心手背的水珠，有些擔憂地詢問。

「平瀾，怎麼了？」

「這個啦，」封平瀾有些氣餒的秀出傳單。

宣傳單上夜晚的海灘邊漫天星雲，與暗色波浪交映成輝，如夢似幻，「我想去這個，但沒人陪我去。」

他原是被宣傳上瑰麗的夜景所吸引，但真正閱讀起文字的部分，卻更讓人驚艷了。

「你要去小營隊？」冬犽好奇的翻閱傳單。

封平瀾點頭如搗蒜，「嗯嗯！冬犽你要陪我一起報名嗎？兩人報名的話，報名費還有打八折喔！走啦一起去吧！」

關鍵字冒出的瞬間，冬犽的臉色一垮，「出去玩還要錢？」

封平瀾頷首，「畢竟是學生辦的嘛，所以伙食費、住宿費、車錢都需要啊，然後因為要搭船登外島，所以還需要坐船。這些零零總總算進去，其實還蠻划算的呢！」

「這樣啊……嗯……」冬犽搔搔鬢角，好像猶豫的樣子。

「如果是平瀾想去，那也沒有辦法……」

「讓我想想……」

一道希望之火又默默燃起，他就知道只有冬犽最疼他啦！封平瀾興奮的忍不住湊上前拉住冬犽的手，身後像是有一條尾巴在晃動似的。

然而下一秒，冬犽卻以抱歉的微笑回應封平瀾的期待，「平瀾，路上小心。」

封平瀾沮喪的垮下肩。

好吧。他去找白理睿或伊格爾說不定機率還高一點……

 

封平瀾出遠門的第一天，家裡少了一點聲音。

洋館內最大的噪音來源是墨里斯的健身器材，其次是璁瓏電玩中的槍聲巨砲齊發或是殭屍嘶吼。在這些連續巨大的噪音之下，封平瀾每晚在奎薩爾房外，趴在地板上偷窺門縫並傻笑，相較起來似乎算不了什麼。

然而，對奎薩爾而言，少了那煩人的笑聲，世界彷彿沉靜了下來。

他回到洋館後便一直伏在案前休息，夜最深的時候紫瞳才悠悠睜開。

今日已過，門沒有被敲響。

他知道封平瀾出了遠門，但大腦不受控制，使他不停想著隔壁房的男孩有七天不會回來的事實。象徵著，他有七天不會被封平瀾打擾。

外在的聲音消失了，心的雜音在腦海中攪擾。

今天一天，他已經忘記是如何度過的。

好像回到了過去在幽界的時光，或說更早以前，為皇子效力以前，流浪的歲月。一夜又一夜在曠野徘徊，但他根本不在乎時間流逝。

少了計量的工具，歲月的長短無從定義。

什麼是計量的工具？一是為雪勘皇子效力的任期，二是封平瀾留在身邊的時間。

現在他身邊兩者都不在，唯有在長夜漫漫中等待破曉。

第二天的早晨來的很遲，窗外陰雨綿綿，陰濕的天氣似乎讓人難以從暖和被窩中脫身。

冬犽叫醒大家的時間晚了十五分鐘，於是洋館裡的所有房客都遲到了，一行人姍姍來遲罰站在校門口的樣子特別滑稽。班導憤而訓斥，台下此起彼落的細語交談混雜著訕笑，璁瓏不甘心的咬牙，卻不知道該責怪誰。

璁瓏習慣性的想把錯推給封平瀾太晚叫他們起床，轉過頭，才發現那個位子空空如也。

他才突然想起，昨天好像封平瀾也不在位置上。

「喂，啊封平瀾咧？」

柳浥晨白了璁瓏一眼，「你可以考慮少玩一點電動，擦亮雙眼抬頭看看世界。封平瀾昨天就去露營社的小營隊了。」

璁瓏總算恍然大悟。難怪昨天沒有人跟在他身後幫忙撿錢撿寶，他浪費了一大堆時間在無謂的動作上，所以電動玩太晚睡過頭，果然還是封平瀾的錯。

「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釐清一切問題根源後，璁瓏講話也變大聲了。

「七天六夜的營隊，扣掉今天應該還有五天吧。」

坐在兩人身後的希茉聞言，心中卻浮起一股淡淡的惆悵。

她昨天寫好的文章，原本想請平瀾幫忙看看，只好等平瀾回來才能在網路上發文了……

平瀾總是會看完所有文章，而且都說很好看，好像他真的很喜歡她的文字，說不定，他真的是喜歡這些文字。

海棠的作業簿一個字都沒有寫上去，因為封平瀾總是主動問他要不要抄作業。封平瀾沒主動問，他就拋在腦後了。海棠恍惚無神的丟開作業本，索性不交作業了。

「五天喔……喔。班上還有誰去啊？」

「閉嘴！上課！」班長怒斥。

璁瓏震了一下，悻悻然轉向另一邊問其他同學才得到答案。

同行的有白理睿、伊格爾，伊凡。

是喔，好啊就去玩啊，封平瀾要去哪裡玩關他屁事。璁瓏原本是這樣想的，但過沒幾秒，視線又不老實的往封平瀾的座位上瞄，空白的桌椅實在令人不適應，而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像是被硬壓入水面的皮球，頑命抵抗卻透不過氣，遑論平靜。

璁瓏不知道的是，不適應的，不只有他。

 

璁瓏回家後還是一樣臥在沙發上玩PS4，然而短短幾分鐘的功夫，他就倚在靠枕邊睡得不省人事，手中的遊戲機握把懸在指緣，搖搖欲墜。

冬犽從廚房探頭，不禁搖頭嘆氣，卻還是老實的為璁瓏收拾散落一地的遊戲片和火車模型。

他抬眼看了時鐘，發現現在竟然還不到十點。照理來說，洋館內精彩的夜生活才是一天的開始，根本沒有人會這麼早就寢。

整棟洋館就這樣靜了下來，沉甸甸的焦躁似乎飄散在空氣之中。

他爬上二樓看，墨里斯竟然沒有對著窗外的野貓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反常的躺在床上閱讀漫畫。

反而希茉趴在床上看小說，但一本沒看完又換一本，心情遲遲無法安定。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冬犽還是老實的收拾客廳，為璁瓏蓋上毯子，關起電視以節約能源。

他拎起兩袋垃圾要回到廚房清洗流理台時，突然一個恍神，無意間肩膀擦撞到了放置餐具的櫥櫃，而最前排的碗盤傾倒，眼看盤子要從櫃子裡滑落。

冬犽馬上伸手去接，瓷盤卻早一步落地。

匡噹──

「哎呀哎呀……」冬犽看著破碎的瓷碗，心裡開始計算起這個不小心的代價損失。

看來他也因為平瀾不在家而有些失神……

答、答。

一會兒，他才發現手臂被碎片畫出了一道血跡。

唰。

黑影倏然出現在身旁，攫住冬犽的手臂，一個力道向後拉扯，要將他拉離事發現場。

但動作頃刻又忽然打住，兩人僵持在空中，彼此對望。

從傷口出現到黑影出現，不過短短數秒。

「奎薩爾，怎麼了嗎？」

奎薩爾原本充斥警惕之意的紫眸，轉為詫異，隨後是疑惑。

「封……」

「我不是平瀾。」

冬犽先一步笑著回答，使了個眼色暗示請奎薩爾放開他的手臂。手臂上的傷口還用不著咒術，光靠內力運行就讓傷疤漸漸消失，連疤痕也不存。

奎薩爾愣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行徑也感到難以理解。

方才一瞬間，當奎薩爾嗅到了血氣，下意識以為是那個冒失的人類遭受襲擊。他甚至沒有餘裕去思考那氣息是妖魔的血，還是人類的血，身體比起理智早一步先趕到了客廳。

回過神時，他發現握著的是冬犽的手，才想起封平瀾根本還沒有回來。無可否認的，方才有一股難以控制的怒火在瞬間便吞噬了理智，驅使他後續所有行動。

「我知道。」奎薩爾抽手。

冬犽柔聲問道：「奎薩爾，你還好嗎？」

話語剛落，奎薩爾瞬即遁入影內。

冬犽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手臂感覺還有點發麻，剛才奎薩爾的驚慌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的氣息顫亂，那確實是名為害怕的情緒。

奎薩爾總是掛在嘴邊的：不要在人間萬物放太多感情。

真正投入永劫不復的，到底是誰？

地上碎裂的瓷盤像是一張笑裂開的大嘴，嘲諷著他們的醜態。

這是封平瀾不在家的第四天發生的插曲。

 

百嘹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的拇指流利的在手機上敲打鍵盤，嘴角勾起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

封平瀾傳了一張照片給他，是封平瀾玩團康輸了，接受懲罰時扭曲誇張的表情，一張大臉塞滿半個螢幕。

「沒想到懲罰是塞冰塊到衣服裡，還不是幾顆而已，是一桶！」封平瀾的文字敘述總是帶著力道，他平時的大嗓門彷彿也在鼓膜間震盪。

「呵呵。」

「很醜吼？哈哈哈哈哈哈欸我跟你說喔，理睿他啊，他今天在海灘被水母螫到，結果整隻腳都變成腫成紅色的，他第一反應不是尖叫或去找急救，而是看自己的小理睿有沒有變成大理睿。」

「結果真的變大了。」

「他竟然懊惱的是自己的尺寸找不找得到適合的套套，而不是功能還在不在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嗎？」百嘹輕笑，「不過我對白理睿沒興趣。」

「是喔……好吧。」封平瀾的文字有點低落。

百嘹原本想多寫些什麼，但他通曉一切的社交法則。封平瀾現在肯定以為挑錯話題，正懊惱著如何彌補。這時，對話通常只會收束到一個發展。

如果封平瀾無法理解，他不介意丟出一顆球，不過他更願意相信封平瀾不會讓他失望。

「欸欸，你們最近還好嗎？」

對，往這個方向。跟著他的步調走。

「不算好。冬犽打破了兩個瓷盤，臉色很臭。」

「哇，那他一定很心疼！那些好貴的說。」封平瀾幾乎是秒回。

稍微長篇幅的回應，讓封平瀾以為這就是正確的話題，成全他想彌補的心意，然後放下餌。

「我也不好。」

「喔喔？怎麼了？百嘹你還好嗎？」

「我在想你。」

就能輕易上鉤。

百嘹發送消息後，輕嚙下唇，重重的舒了口氣。

「啊啊啊啊？？？真的嗎！！！！哇哇啊啊啊啊我才不在幾天而已你就想我了喔喔喔喔親親親。」

「（愛心）」

「（貼圖）」

「我快回去了～～～～等等我～～～～～」

「我也想你們大家！lovelove跳跳～～～」

百嘹勾人的眼角往身邊一覷，食指輕壓手機邊緣的開關，螢幕轉黑進入鎖屏模式。

「看到了？」他淺笑著將手機螢幕朝下，蓋在桌面。

冬犽拉開椅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吃冰。

「我以為你沒有很喜歡平瀾。但我似乎錯了。最後那幾句話，就像熱戀中的情侶才會互傳的肉麻情話。」

「別誤會，因為封平瀾傳訊息過來，我才回的。」百嘹的手機震個不停，整張桌子都微微晃動，不用想也知道是封平瀾拚了命的傳送貼圖過來。

冬犽將盯著桌上一直震動的手機，若有所思。

「我記得你從來不會回覆封平瀾的傻話。」

百嘹哦了一聲，修長的腿翹在椅子上，「你查我手機？」得知私人物品和訊息被冬犽看過，他完全沒有一絲怒意，不如說，他非常享受冬犽因為好奇而接近他、窺探他，甚至調查他的一切。

「這些事並不需要特意去查手機才會發現。」

「所以你平常就在觀察我。」這結果更令百嘹雀躍。

「我只是想念平瀾了，畢竟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冬犽手中的湯匙叉在冰淇淋上，他看到自己落寞的神色映在鐵湯匙的凹面，忍不住顧影自憐，多挖了幾口冰放進口裡，「人界如果沒有平瀾，實在沒什麼魅力……」

「總有一天要回去，到時候可就永遠碰不到面了。」

「我現在困擾的不是這個……」冬犽話鋒一轉，「平瀾會回你消息，但不一定回我。」

是的，這才是真正困擾冬犽的點。

封平瀾離開的第一天，他就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跟平瀾一起去，更懊惱他當初拒絕的言詞，對平瀾而言一定是極為受傷的。

這五天來他不停傳訊息給平瀾，但不一定都收得到回應。有時候傳了三句才得到一句回覆，他以為是平瀾在露營不便回覆，或是平瀾還在生氣他把旅費看得比露營還重要，但看到他卻這麼積極回覆百嘹，總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明明只是一般的對話，卻像無形中築起一堵牆，將冬犽隔絕在外。

像剛才百嘹收到的訊息，看起來煩人，但如果對象是平瀾的話，不管是貼圖轟炸或無病呻吟他都欣然接受。偏偏和平瀾對話的人不是他。

他忍不住去偷看百嘹收到的訊息，忍不住去猜想被平瀾討厭的可能性。

「哦？給我看看。」

冬犽不甘不願的交出手機。

百嘹嗤笑，手指滑過螢幕，每一條留言都讓他倒胃口。

「難怪封平瀾不知道怎麼回。」

「什麼意思？」冬犽也湊上去，他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平瀾，今天有穿衣服嗎？我查了一下，外海只有十三度，你有帶夠內衣嗎？需不需要我過去給你送一件？

昨天班導出了很多作業，我怕你回來後寫不完，我先幫你和蘇麗綰借來抄好不好？

我查了一下，烤肉似乎會產生一種對人體不太好的氣體，你們營隊會準備防毒面具嗎？據說那可以讓人類避免吸入這些有害氣體。山裡會賣嗎？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送過去。

平瀾你去的那座山有一些毒菇，我把資料傳送給你，千萬不要誤食。

「太無趣了。」百嘹忍住大笑的衝動，盡量心平氣和的說明，「要投其所好。」

「什麼意思？」

「你這個白痴。」

 

洋館的客廳在第七天接近十一點的夜晚傳來了熟悉的大嗓門，那聲問候幾乎要掀翻屋頂，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大好消息。

「嗚嗚嗚嗚嗚嗚大家！我回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麼想我耶！」

總是會熬夜在客廳玩遊戲的璁瓏，此時果然不在。墨里斯假日夜晚會去慢跑，但現在鞋子還放在玄關。鞋櫃上靜置著希茉的包裹，以往她收到包裹總會在第一時間就收回房間，從不會像現在一樣棄之不理。

果然就跟冬犽講的一樣……

封平瀾迫不及待跑上二樓，一一敲響每間房門。

「璁瓏璁瓏璁瓏我回來了！我有買土產給你喔！來來來快來喝奶。」

幹晚上你吵屁啊。房內傳來璁瓏的怒斥，然後是拖鞋拖行的聲音，門才被旋開。

封平瀾將手中牛奶亮在璁瓏面前，「今天早上在農場搾的超級新鮮牛奶喔！冰一冰或熱一熱都很好喝！」

璁瓏直覺想拒絕，但畢竟沒有人會對牛奶過不去，「……牛奶留下，你可以走了。」不過，他也沒有要道謝的意思。

「等等，」封平瀾放下包包，張開胸懷向後退了一步，「抱一個！」

璁瓏還沒反應過來以前，封平瀾就將他抱了個滿懷。

「放開！封平瀾你滾，牛奶會掉下去啦……」

「不要不要，我收到璁瓏的思念之後十萬火急地趕回來了！」

「誰在想你！」

「你不是想我想到連電玩都打不下嗎？」

「你怎麼會知道！」璁瓏驚呼，隨後又急忙摀住嘴，怒氣沖沖的瞪著封平瀾。

「因為是心電感應啊！」

騷擾完璁瓏以後，他沿著二樓一間一間掃過去，遞出土產。

「墨里斯這個地方限量口味的貓咪罐頭喔！沒想到沒有我陪，墨里斯就不敢去班長家的寵物店了……好啦好啦下次一定會陪你去買的。」

「希茉我有幫你看文喔，這次還是跟以前一樣，點子超讚的說！這個據說是很烈很讚的小米酒，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喝喔喝喔。」

墨里斯和希茉都驚訝於不知為何封平瀾竟然能讀取他們的心事。

封平瀾接著馬不停蹄一路來到了冬犽的房間，深呼吸，將冬犽叫出來。

比起禮物，他毫無預兆地先給了冬犽一個大擁抱，一向鎮定的冬犽，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第四天的時候就可以中途離開，但那個時候我想說難得出來玩，如果早知道你們會這麼想我，我就可以早兩天回來了。害你們等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第五天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冬犽傳了家裡近況的訊息。

璁瓏因為平瀾不在，連遊戲都不打了……

希茉好像很想請平瀾幫忙看文章，一直無精打采的樣子，但又希望平瀾人在外好好玩不要擔心，該怎麼辦呢？

海棠已經五天沒寫作業了……

墨里斯最近像個宅男一樣，健身和慢跑運動都不做了，太不像他。

平瀾周末是早上還晚上回來呢？

好想早一點見面呀。

晚上看到這些訊息，封平瀾差點在營區叫出來。有一點小小的罪惡感與成就感同時竄升。恨不得更早一點回到家，最後兩天的行程，他相當的心不在焉，一坐上回程的接駁車就開始在心中勾勒出家的模樣。

「平瀾，玩的開心嗎？」冬犽回摟過封平瀾的腰，讓他更湊近自己身邊。蘊藏在紅眸深處的關心和喜悅，透過指尖的撫摸傳遞。

「開心！冬犽你沒來真的太可惜了。我等下跟你說，有好多好多事情要說。」封平瀾笑吟吟的說，「辛苦了，冬犽總是照顧這個家，關心每個人的情況。」

「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冬犽恭敬地回覆。

「冬犽真的很溫柔呢，如果我是女生的話，我一定會想嫁給你。」

冬犽揉了揉封平瀾滿頭大汗的短髮，一點都不嫌棄髒污和汗味，「謝謝你，我也是。」

「我先去洗澡。」

「好的。」

他從未像此時一樣對百嘹抱以無限感激之意，果然術業有專攻，追人的手段、技巧，真的必須請教專家才是。

平瀾重視他們六個更甚於重視自己。他更喜歡聽這六隻契妖的事情，還有他們的心情。

他只好偷偷出賣其他契妖的私生活，果不其然，平瀾一下子就回應了好多。

這就是平瀾。

冬犽嘆氣，果然想把這份關心鎖在自己身上，是不可能的。

 

「奎薩爾……」

封平瀾洗完澡後，小心翼翼的轉開握把。

門沒鎖，太好了！封平瀾直接推開一個小縫。

屋內一片漆黑，唯有籠罩在銀白月光中奎薩爾的背影，令人如此熟悉而眷戀。

奎薩爾就坐在書桌前。

他在露營時，看到了和宣傳單上相同的群星沙灘，登上了離島享受與海為鄰的清新，但所有的感動到最後，都回歸成想和奎薩爾共享的心動。

然後當他知道奎薩爾沒有他也過得不習慣。

總有一天，他要把奎薩爾拉去天涯海角旅行。

「我剛洗完澡香香的，皮嫩肉軟，快來吃飯囉。」

奎薩爾嚥了嚥口水。喉間一陣澀意，人類血液特有的濃郁香氣從門外竄入，驟然擠入腦髓深處。

「好了啦不要傲嬌，不然我要進去囉。」

奎薩爾大手一收，先行將在門縫邊窺頭探腦的封平瀾拉入房內。